第二日清晨,淩洪都府城門外,隻見足以十馬並行的車道上,道上的路人紛紛跑向兩旁,商隊馬車都停了下來,個個帶著畏懼的眼神看向後方。
隻見一個大的楚字金字黑旗在空中飄蕩,的眼神,旁若無人般看向前方,讓旁邊百姓自覺的屏氣斂息,不敢發出任何聲音,生怕惹到騎軍注意。
此時城門外一片安靜,陳飛海、張貳等數十位忠義堂高層靜靜等候。
在黑騎軍團前方最顯眼的便是身穿紫金禦龍甲的李緣,麵目威嚴,英姿勃發!
兩旁護將分彆是陳威和範堅強。
見到忠義堂眾人在城門等候,李緣淩厲的目光變得柔和,當他們距離城門還有一百米時,李緣微微頷首,身旁散發著沉重氣勢的陳威手臂上揚,行軍止令。
刹那間,後麵的軍團同時停止,一個個沉穩無比。
李緣帶著陳威和範堅強三人向城門前行。
陳飛海和張貳見到楚王竟然獨自前來,原本忐忑不安的心立即安定了下來,對李緣更敬一分,連忙率領眾人上前迎接。
“拜見楚王殿下!”
陳飛海、張貳等人彎腰拱手行禮,聲洪震天。
“諸位請起!”
李緣下馬前行,來到眾人身邊,麵目威嚴卻帶有一抹親善的麵容,伸手虛扶眾人!
“多謝楚王殿下!”
陳飛海率先起身,臉上沒有曾經的狂妄,有些拘束,不止是他,還有後麵忠義堂所有人,一個個像學堂學子一樣,恭恭敬敬站著,內心有點顫抖。
這可是楚王,即將一統淩州的楚王!
單單李緣散發的氣勢他們都擋不住,更何況李緣後麵氣勢如虹的大軍,誰見了不怵。
而在城門邊上越來越多百姓遠遠圍觀,人群中有不少中小勢力家族的探子,打探楚王到來是什麼態度。
李緣見眾人拘束的樣子,略微笑意道:
“諸位不必緊張,爾等都是本王的麾下,自然一同相待!”
“多謝楚王殿下!”
這一批人又是恭敬拜道,然後一個個緊閉嘴巴,不知道該說什麼。
李緣見此,搖頭曬笑,目光掃視眾人,突然眉頭一皺,看向陳飛海問道:
“陳旗主,吳旗主呢?”
頓時所有人內心一顫,不少人低頭看向陳飛海。
陳飛海臉上露出既悲傷又憤怒的表情,然而還未等他開口,張貳等十幾人立即跪拜道:
“請殿下為我們做主啊!”
“唰!”
不管是陳威範堅強他們,還是路上的商客百姓,目光唰的一下看向跪拜痛哭的張貳等人。
李緣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看向張貳厲聲道:
“怎麼了,吳旗主在哪裡,本王一定為你們做主!”
張貳痛哭流涕道:“殿下,昨夜吳大人為了恭迎殿下到來,特地安排了一場前宴,沒想到竟然被歹人毒害身亡了!”
“什麼!”
李緣瞳孔一縮,猛然向前踏出一步,死死盯著張貳道:
“吳旗主死了?”
“沒錯,請殿下為我們做主啊!”
張貳後麵一排人繼續哭求道。
“好,是誰毒害了吳旗主,本王一定為你們做主!”
李緣目中寒光一閃,一縷殺機綻放,天空仿佛凝重三分,所有人心底一沉,如同一塊巨石壓在心頭。
昨夜最先懷疑陳飛海的那位大頭目迫不及待指著陳飛海道:
“殿下,屬下懷疑陳飛海嫉妒吳旗主,故意毒害吳旗主!”
陳飛海未開口,他麾下人破口大罵:
“你放屁!”
“你他媽胡說什麼!”
“你有什麼證據就誣陷陳旗主。”
“對啊,為什麼不是吳旗主曾經的敵人毒害他。”
有李緣在,吳堯麾下的人一個個放聲反駁:
“嗬嗬,昨晚宴會,除了我們在場的人,外麵的人怎麼可能有機會毒害吳旗主。”
“你們當中肯定有一位是凶手!”
“毒害吳旗主最大利益者是誰?這還用說!”
“陳飛海分明就是妒忌我們吳旗主,怕吳旗主在他之上。”
“誰不知道殿下最重視吳旗主,陳飛海就是嫉妒!”
原本在暗中觀察的探子聽著他們的爭論,一個個恍然大悟,終於知道了剛剛為什麼吳堯沒有前來。
吳堯昨夜竟然被毒害了!
而毒害他的人很可能存在忠義堂這群人之中,特彆是陳飛海。
他太有動機了!
在圍觀的百姓或多或少都了解過陳飛海的為人,開始對陳飛海指指點點。
而在後方大軍內,許鳳舞透過車簾,目光對忠義堂眾人掃視,嘴角露出淡淡笑意,暗暗猜測,這裡麵誰是李緣的人!
或者說有幾個!
此時李緣的臉色越來越陰沉。
陳飛海踏出一步,麵容肅然,迎上李緣的目光鄭重道:
“殿下,我沒有毒害吳堯,請殿下明查!”
李緣看著還在爭吵不休的眾人,一聲嚴斥:
“大庭廣眾之下爭吵,你們成何體統!”
一聲嗬斥,響在眾人耳中,如同天雷滾滾。
眾人臉色一白,心神晃動,好不容易才穩重身心。
當眾人再看向李緣時,多了七分畏懼。
“現在你們帶本王去府上查看,本王一定會找到毒害吳堯的凶手,本王也不會輕信你們任何一個人,但也不會冤枉你們其中一人。”.
“陳旗主,你帶路!”
“是!”
陳飛海見李緣讓自己帶路,內心露出一抹感動,看來殿下還是相信自己的。
李緣目光一斜,吩咐道:
“陳指揮使,你立即率領大軍封鎖城門,本王懷疑是其他勢力故意毒害吳旗主,讓本王難堪!”
“是!”
轟隆隆!
大軍開動,隨著李緣和陳飛海眾人前往都府後,快速掌控淩洪都府城。
…………
都府內外,一排排煞氣驚人的忠義堂幫眾重重圍住莊府。
昨夜的侍女、廚子、侍衛,一個個臉色蒼白,畏懼縮在一起,他們從昨晚到現在一直被看押在此,心驚膽顫。
李緣靜靜地看著他們,背負雙手。
張貳快速把昨夜吳堯飲過的酒杯遞過來。
“殿下,這就是吳旗主飲過的酒杯,當時吳旗旗主倒下,剩餘的酒都已經灑了,而後因為混亂,吳旗主桌上的酒壺也被打碎,全都灑下來,剩餘的酒都沒有發現有毒。”
說完後,張貳餘光掃向陳飛海。
“這麼說,有人故意打爛了吳旗主桌上的酒壺?”
李緣目光掃向忠義堂眾人,
眾人各看各,要說沒內鬼誰也不信。
陳飛海的目光看向眾人,也露出懷疑之色。
“來人,把他們關押下去,一個個嚴加審問!”
就在這時,在李緣身旁的張貳再次跪拜,一股找不到凶手誓不罷休的氣勢,義正言辭道:
“凶手肯定在我們這些人當中,懇求殿下為我們做主,屬下知道現在殿下對我們每一個人都不了解,不相信我們,屬下願意自證清白配合殿下調查,請殿下關押屬下!”
“請殿下關押屬下!”
很快,張貳身後的人見到張貳行為,也一個個半跪在地,目光坦然。
反正不是他們乾的!
怕什麼!
於是乎,他們的餘光看向了剩下的人
剩下的人頓時明白了他們的意思,臉色不服,於是紛紛半跪道:
“屬下也願意自證清白,請殿下審問屬下!”
在場的唯有陳飛海和幾個親信了。
此刻他們站立的身影格外顯眼,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他們身上。
李緣的目光轉向陳飛海,眼中的懷疑一閃而過。
陳飛海豈能不注意到李緣眼中的懷疑,頓時半跪道:
“殿下,吳堯不是我毒害的,我問心無愧,願意配合殿下調查,自證清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