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微亮,弗萊從昏沉醒來,看了一眼時間睡了有3小時了,右半邊的身體開始軟化下來,體內那令人難以忍受的異化細胞自我吞噬所帶來的嗜咬感也舒緩了不少。
體內還是猶如刀絞,弗萊用左手支撐起身體來,從褲兜裡掏出了一根罐狀的注射器,刺入了自己的脖子裡,裡麵有些微微泛黃的液體很快注入到了身體裡,弗萊表情舒緩了一些,手邊的鐵碗裡還散發著食物的香氣。
“能再給我一點食物嗎?”
弗萊問了一句,但無人應答,此時外麵都是人聲,剛過8點,這裡離著南部戒備站很近,隻有30多公裡的直線距離,是一個較大的無勢力片區。
身體的狀況至少還需要一周才可以完全康複,異化細胞的吞噬已經被抑製住了,之後隻要等那些自我吞噬的異化細胞死亡排出可以。
麻木的右腿也可以動了,弗萊站了起來,僵硬感讓他很不適應,除了右半邊的身體和右手還是黑色的凸起狀外,其他的一切正常,弗萊的眼閃爍著青色的粒子,這些粒子開始飄灑了出去,弗萊坐在了地,閉了眼睛。
一瞬間弗萊的意識便伴隨著青色的粒子開始覆蓋了出去,此時他的感知已經提升了無數倍,青色的神之力是感知能力最強的,能夠讓自己的意識跟著每一粒青色的粒子釋放出去,可以模糊的看得到,聽得到周圍的一切。
即使已經和那個女人說好了,但弗萊還是不放心,因為這是壁壘區。
屋外是一條破敗不堪的大街,此時不少老人和一些孩子紮堆的聚在一起,大家都在用手裡的東西交換著想要的,這地方好像一個市場一樣。
腳步聲,空罐聲,小聲的低語,嬉笑聲,討價還價聲,弗萊的意識跟隨著青色的粒子在整個集市延伸著,他在尋找著給了他食物的女人。
在離著弗萊所在的這棟小破樓30米開外的一處街角,弗萊找到了那女人,灰白色的視野,視野的四周圍吸收扭曲著,基本可以看得到。
“香煙,1根1罐流質食物,先到先得。”
女人笑嗬嗬的舉著手裡的香煙,有不少人都在哽咽著,旁邊已經擺放著一些得到的流質食物,還剩下七根香煙,還在有人和女人討價還價,想要用5罐流質食物換女人手裡的香煙。
女人伸著兩隻手,分彆劃出一根手指頭,表示1罐食物1根香煙不二價,最終在賣到隻剩下1根香煙的時候,女人心滿意足的拿著20多罐流質食物走了起來,看她的樣子似乎打算遠行。
已經到極限了,弗萊睜開了眼睛,氣喘籲籲的咳喘著,汗液從額頭兩側流下,黑色的汁液從右邊疙瘩狀裂開的皮膚處流下。
一陣後女人回來了,丟下了兩罐流質食物後說道。
“我要出去幾天,你好好待著,這地方我算是出了名的好心腸,要是你被其他人發現的話,可是會被洗劫一空的。”
“謝謝。”
弗萊說著裝出了一副虛弱無的樣子,眼前的女人也是變異人,水準也e級,但此時弗萊已經看出來了,女人對自己圖謀不軌,眼透著一抹興奮。
昨晚來到這裡,進入這個女人住的屋子時,弗萊也注意到了,女人另有所圖。
在女人離開後,弗萊咬牙切齒的站起身來,左眼眶釋放出了青色的粒子來,閉了眼。
落下,女人拿出了5罐流質食物,遞給了旁邊的一個男人。
“你幫我看好麵那家夥,到時候少不了你的那份,這可是千載難逢的機會,我去隔壁鎮子聯絡行事科的人,嗬嗬,樓那家夥看起來是逃出來的,隻要交給行事科,我可以大賺一筆!”
弗萊睜開了雙眼,直接起身走了出去,這時候樓下的女人和男人紛紛看向了他。
“讓你老實的待著你沒有聽到嗎?”
“我要離開了,和你說好的食物,等我回去派人送來。”
弗萊說著要走,女人和男人從樓下直接來了。
“你看看你這樣子能去哪?”
女人說著,弗萊裝作要跌倒的樣子,男人也幫忙拉住了弗萊,女人解釋說男人是他的相好,她不在的幾天會照顧他。
弗萊說著謝謝在兩人的攙扶下進了屋子,一瞬間一抹赤紅色的粒子劃過女人和男人的脖子,兩人甚至沒有吭一聲,便已經啪嗒的雙雙倒在了屋內,目瞪口呆的死去。
弗萊痛苦的跪在了地,蜷縮著,在使用了足以殺死兩人的念動力後,弗萊身體內自我吞噬的異化細胞又開始不老實起來。
好一陣後,弗萊終於緩過了一口氣來,他眼神略顯無奈的看著眼前的兩具屍體,從女人剛剛的話,弗萊瞬間擔憂了起來,3科的那些特彆調查員應該已經開出高價來懸賞從城市內出來的人,弗萊咧著嘴笑了起來。
之前他想過一個方法,把自己身體裡自我吞噬的異化細胞轉移到彆的變異人的身體裡去,這是他在很多年前無意間發現的辦法,隻是有一定的風險,但現在弗萊完全可以做得到。
“抱歉了,我們的交易在你想要把我交給行事科之時終止了!”
弗萊緩步的走到了女人的屍體旁邊,艱難的舉著右手,狂暴不受控製的異化細胞需要食物,而眼前這個變異人的屍體可以作為這些自我吞噬而後會死亡的異化細胞的食物。
弗萊伸著漆黑畸形的右手,按在了女人被抹斷的脖子前,黑色的汁液緩緩的流了出來,在觸碰到傷口還熱乎乎的血液之時,突然間仿佛有了生命一般,朝著鮮血湧去,弗萊痛苦的瞪大了眼睛,右臂開始整條的蠕動了起來,而眼前女人的脖子處一點點變黑,流出的血液一滴不剩的消失在了黑色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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嘎吱
季末停下了摩托車,看著眼前一座猶如要塞一般的巨大據點,看樣子以前這裡應該是某個廢棄掉的基地,牆體已經多處損毀,但已經用一些金屬物修補過,城牆到處都有三三兩兩帶玩帶巡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