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氛熱鬨的108區心街,這個點是最熱鬨的時候,一直可以鬨到淩晨,雜亂無章的街道,擺著各種各樣的小攤子,很多地方隻留出了僅供一人穿梭的小道。
一股股香氣飄蕩在街道,油炸和燒烤是這裡的主基調,附近的店鋪一些白天賣吃的,晚隨意收拾下便成了小酒屋,空氣彌散著劣質的酒味,混雜著一股刺鼻的工業原料味。
炸土豆玉米,炸蔬菜,以及炸骨頭是這裡最為歡迎的菜,也可以做烤,不少擺出的簡易攤子處圍滿了人,不時有人從酒屋或者酒吧裡出來,來街買一點小吃。
這些一大串一大串的小吃,都很便宜,土豆玉米等類的菜,隻要1塊錢可以買到一大盤,炸骨頭的話要貴一點點,要3塊一盤,如果想要吃肉的話,隻有一些攤位供應,至少要5到10塊一大盤,但很多人都吃不起。
一杯劣質的高度酒隻要5毛,再弄一盤燒烤蔬菜或者炸蔬菜,可以坐到12點,然後回家睡覺。
冉載靜靜的看著一盤炸蔬菜和一盤炸骨頭,手裡端著一杯劣質酒,嘗了一口後,便哆嗦了起來,這種酒喝習慣了還好,但如果不習慣的話,一口下去會想吐。
“難喝!”
冉載靜靜的凝視著四周圍的小攤子,大部分人攤主都是用電池烤爐或者電池炸鍋,他此時眼神露出了凶光來。
隻要隨意的擺弄下電池,這裡歡笑著的人會死亡,我討厭笑容!
一時間冉載搖搖頭,馬拋卻掉了腦海的念頭,但隨即而來的便是看到了旁邊一張桌子擺著的錢包,四個人邊喝酒邊在打牌,錢包都擺在手邊。
隻要引發一點騷亂,用念動力可以馬把錢包拿走,他們什麼也不會知道的!
又一個念頭冒了出來,冉載咕嚕咕嚕的喝掉了一大口酒,突然間差點吐了出來,老板看了一眼。
“哎呀,小夥子,這種酒隻能慢慢喝的,喝快了會把你內臟燒壞的,來我給你弄杯水來。”
看著好心的老板,冉載露出了笑容來,但馬注意到老板兜裡的藥,是一種抗心肌梗塞的藥物,看起來已經到3期了。
隻要拿走藥,這個老頭今晚會死掉!
一瞬間冉載眼前的老板和智者的模樣重疊在了一起,他起身在接觸老板的瞬間,已經把藥拿走了。
正沉浸在一陣快感的冉載瞬間清醒了過來,轉過身去。
“老板你藥掉了。”
說著把藥還給了老板,老板連連道謝。
“3小時要吃一次,不然我可死定了。”
冉載笑了笑回身喝掉了杯子裡的全部酒後,便離開了。
“客人,菜你不要了嗎?”
老板喊了一聲,冉載已經沒入了漆黑的巷子,此時旁邊桌的客人看了一眼。
“5毛,全給你們了。”
老板說著旁邊桌的客人付過錢後,老板把冉載沒有動過的兩盤菜端了過去,這在底層是極為常見的事,底層將近有50的人都是靠著流質食物度日,一罐流質食物有很多種吃法,摻入水加入一些不太好的菜後,熬製過後淋在飯,是大多數人的做法。
在這樣的有些微涼的夜晚,小酌一杯很多人可能一個月會來一次。
哇
冉載不斷的吐著,胃裡已經什麼都不剩了,他按著腦門,神情痛苦的扶著牆壁。
從很小的時候開始,他便懼怕著爺爺,家裡的一切都是爺爺說了算,印象最深刻的一幕是父親因為某次事獨斷專行導致整個組織發生了很大的問題,結果爺爺抄起了煙灰缸拍在了父親的頭,當著自己的麵狠狠的教訓了父親。
甚至是自己的姑姑,在被爺爺知道和外幫勢力的人有染後,毫不留情的教訓了她,甚至用槍頂著姑姑的腦袋,家裡的每一個人都很痛苦,活在名為爺爺的恐懼。
而冉載自小很聰明,他自然知道爺爺喜歡什麼,爺爺教他的一切,他很熟練的記下,並且能做的大人還要好,甚至在自己10歲的時候,爺爺讓自己去和一個組織進行違禁物的交易,結果自己很輕鬆的完成了一切工作。
“小冉你是繼承爺爺一切的人,隻要你按照爺爺所說的去做,一切障礙都會變得無形!”
砰砰
冉載的腦袋撞擊在牆壁,一下下的沉重的撞擊著,這樣的靜夜是他最為痛苦的時候,過去那些殘破的記憶,死灰複燃一般的湧心間。
“黎明是什麼樣的爺爺?”
“黎明?不存在的,所謂的黎明,隻不過是人的妄念罷了,小冉你隻要記得踩著彆人的腦袋行,這樣的世道下,你不踩著彆人的腦袋,會被彆人踩著腦袋!”
“我知道了爺爺,那以後我能不能踩著你的腦袋!”
一陣歡聲笑語在冉載的腦袋裡劃過,他微微哆嗦著的身體一點點的恢複了正常,他緩緩的站起身來,吐出了一口血水,那些劣質酒已經灼傷了他的胃,但正是這份痛楚讓他擺脫了襲來的夢魘。
“有一個人說過,黎明是存在的,而且是會到來的!爺爺,你的時代早已結束!”
冉載看向了108區的議員,露出了蒼涼的笑容來,這麼多年來冉載感覺自己活得很辛苦,非常難,他始終都想不明白,知道自己把一切都告訴了行事科之後,爺爺手裡的槍口對準了自己,當吉恩殺進來的時候,爺爺本打算開槍殺死自己的,然而最終他卻把槍口對準了吉恩,並且在被吉恩折磨得痛不欲生的時候,看向了自己,希望自己快點跑。
在爺爺被帶走後,吉恩曾經問過冉載。
“你以後打算怎麼辦?”
冉載露出了喜悅的笑容來,說道。
“成為正義的英雄!”
漆黑而曲折的小道,冉載加快的步伐,他臉的神色越來越沉穩,胃部的痛楚也因為變異人強韌的體質,漸漸消除了。
“等待黎明,這城市裡有很多人都在等,隻可惜或許......等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