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和說好的不一樣,薛王,你究竟要去哪?”
雨水淅淅瀝瀝的下著,年輕的薛王微微的仰著頭,嘴掛著溫爾雅的笑容,方形鏡片落滿了雨水,喇叭聲在雨響起,滴落的雨水濺起點點泥漿。
巴士的司機不耐煩的一遍又一遍的按著喇叭,薛王站在雨水,凝望著車怒氣衝衝的惠特。
“行事科!”
“那是什麼?快點來。”
兩人已經在學校裡相約好的,畢業後到東部去建設當地的教育,車水馬龍的街頭,一輛輛運載著渣土的大卡車轟鳴而過,惠特央求的聲音被淹沒在了汽笛聲,她拎著手裡的大包,站在了車門處,哭泣聲也被逐漸變大的雨勢淹沒了。
惠特還在哭著,猶豫著想要下車,但在這時候薛王仰著的頭看向了她。
“是我向吉恩校長檢舉了你,作為交換條件,我可以繼續留在學校裡,而今後我也能夠進入一個即將組成的名為行事科的組織,很抱歉惠特,我和你的理念始終不符!”
薛王摘下了眼鏡,眼透著一股決絕,打算下車的惠特遲疑了,悲傷的臉頰變成了憤怒,她是被學校開除的,因為她私自把學校裡的大量資料對外泄露,而且免費的把很多資料整合成教學資料,發放給城市裡的不少人,之後事情敗露了,惠特被校長吉恩開除了。
惠特打算到東部還處在混亂的一些地方去,作為一名教育工作者繼續生活下去,薛王雖然沒有被開除,但卻因為協助惠特的關係,處分暫時保留,先留校審查。
“回答我,為什麼薛王!”
“知識是什麼?是力量惠特,現階段城市需要的不是這些,需要的隻是在一群聰明人帶領的帶領下,能夠吃飽飯,而你所做的一切,會釀成災禍,1000個人裡,隻需要一個聰明人足夠了,知識的積累,會在達到一定程度後激發起反抗的意識,這不是不滿,所有的一切都隻能按部班的來惠特!”
伴隨著一陣撕心裂肺的哭喊聲,薛王轉過了身,解開了一個個襯衫扣子,仰著頭任由雨點落在自己身,四周圍混亂不堪,一棟棟蒙了黑色的房屋,街道到處都是滿身汙穢的人,言語粗坯,不少孩子們在泥地裡打滾。
薛王靜靜的走向了眼前一個金屬小站的出站口,伴隨著一抹煙氣,吉恩叼著一根煙,一身漆黑的製服,戴著帽子站在薛王的跟前。
“又做了惹人厭的事情了,薛王!她可能會恨你一輩子的。”
“無所謂了,從小到大我都很惹人厭,謝謝你校長,明明是那六位大人決定開除惠特的。”
吉恩拍了拍薛王的肩。
“資料既然泄露了,自然是沒辦法的,該掃除掉的東西,我會親自去掃除的,反正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薛王看著遠去的吉恩,風輕雲淡的笑著,自在的走在街道,街不少認識吉恩的工人都和他打起了招呼來。
“明明我也會被開除的!”
時光流轉,歲月如梭,無論你在何時在何地,時間是唯一不會停滯不前的東西。
東部正在進行一個龐大的土地複蘇開墾計劃,惠特來到了這裡,很多到這邊來用勞動換取微薄收入的人以及食物的人紮堆在這裡,一切都十分的混亂。
惠特發現很多人都不識字,甚至不知道天空是什麼,大地是什麼,特彆是一些女性,不少女性無法勞作,淪為了妓女,看著不少出生後無人照管的孩童,惠特感覺到無力,她無法坐視不理,因為在她的理念裡,知識是可以改變很多事物的,特彆是那些高端的知識,雖然當地有授課所,但基本很少有人會去。
對於城市內的封鎖知識的做法,惠特感覺到了深深的無力感,除了簡單的加減乘除以及認字外,很多應用學的知識,都在分層次分階段的開放,很多人是沒辦法觸及到的。
甚至很多稱之為學校的地方,所教導的隻是很簡單的東西,而真正的學校,是在神們的掌控,培養著各方麵的人才,而城內的大部分產業,都在家族的手裡。
在惠特的認知裡,整座城市猶如一個巨大的鳥籠一般,沒有自由可言,許多人的命運,一出生定下來了。
惠特開始無償的在東部展開教育工作,隻可惜的是收效甚微,甚至連自己的生活都無法維持下去,父母已經多次過來,勸她回家,然而惠特拒絕了。
隻是這時候會有一個胖子隔三差五的過來一趟,給她提供一些生活的援助,惠特和胖子是從小便認識的朋友,而胖子也很願意幫自己,惠特便開始在東部紮根了下來。
漸漸的一個名叫行事科的城市管理組織成立了起來,璀璨城開始了城市規劃建設,一個個區被分開來,但惠特很清楚,這樣的劃分一開始決定了一切,越接近山頂那顆巨型金屬球體的地方,越繁榮,而離著球體越遠的地方,越落魄。
惠特建立起了第一所女子學院來,不少和她有著同樣理念的朋友加入了,學院辦得很好,城市一個個區不斷的建起高樓大廈來,街道也變得越來越整潔寬敞,很多行業也開始規範化細節化。
惠特的學校裡,常年都隻有300個學生,也是在這個時候,學校被查封,要求惠特把學校納入教育委員會的監管,那個20年沒有見麵的男人再度站在了惠特的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