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問問什麼事嗎?”
安德烈搖搖頭。
“就算去地獄也無所謂的,況且是幫吉恩先生做事,他我還是信得過的。”
“我們要到壁壘外麵走一趟。”
安德烈有些吃驚,但很快還是點頭了,此時他顯得有些窘迫,布滿了大量老繭的雙手在微微的顫抖著。
“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
“30萬是嗎!”
安德烈嗯了一聲,眼睛有些泛紅。
“和家裡人關係........”
安德烈擦了擦眼睛點點頭,塔馬伊拍了拍他的肩頭。
“雖然這次的事可能危險點,等我找齊人的時候,我們大家一起聚聚,到時候我會找吉恩先生談談,回來後你有什麼要求嗎?”
“消除我之前的所有記錄!”
.......
啪嗒
滾燙的水從水壺裡灑出,濺到了智者的褲子上,他馬上躥了起來,跳了起來,憤怒的一腳踢開了水壺。
智者微微的張著嘴,下巴處火辣辣的痛,他獨自一人在13科店鋪的2樓,生來便極為要強的他,在5科的人把他送回來後,他便讓他們離開了,雙手一點知覺都沒有。
眼眶處一抹溫熱,鼻頭一陣發酸,智者靜靜的凝視著翻倒在地的水壺,還冒著熱氣的燙水灑了一地,不知不覺間,淚水已經從眼眶中滑落了出來。
智者從未有過這樣的挫敗感,從很久以前他便靠著聰明的腦袋,不斷的利用身邊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人脈,不斷的穩固自己的地位,一步步在底層這樣的泥坑中,爬到了頂端。
再次看看自己還在石膏中沒辦法動彈的雙手,肩膀以下沒有任何的知覺,這幾天來不管乾什麼都隻能夠用嘴巴或者腳來替代手的作用。
看著一丁點知覺都沒有的雙手,智者感覺到了絕望,之前幫智者做手術的時候,華神就說過,他的雙手唯一的辦法便是截肢,想要康複的話,概率幾乎為零。
智者從未像今晚這般的無助過,他設計好的一切,一瞬間就被打破了,他不知道該怎麼和那個天真的小丫頭解釋,也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夠讓底層的各方勢力信服,因為大家所想的東西,不在一個頻道上。
之前智者還懷疑過,樂筱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底層的問題究竟有多麼複雜,但現在看來樂筱是知道的,並且真的想要解決這些問題。
越想要從一件事裡抽身,就越深陷其中,這是現如今智者所感受到的,他沒有其他什麼想法,自己已經不再年輕,過去那些輝煌的歲月一去不複返,此時此刻智者隻想要好好的解決孫子冉載的問題。
這些日子來智者總是會夢見過去,一次次把惡灌輸給冉載,讓他以惡的眼光來看待世界。
腦袋中的思緒越來越淩亂,智者忍著全身上下的痛楚,一步步艱難的走向了頂樓,看著四周熱鬨不已的街區,智者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
“明明控製住一切是最簡單的解決方法,而想要解決問卻無比困難!”
深深的無力感充斥著智者的身體,底層變成這副模樣,他貢獻了絕大部分的作用,用錢和權利拴住一切,層層打結是一直以來智者的做法,他隻需要作為拽著這些打結的繩子的手就可以,但現在的一切即將出現智者無法預料無法想象的局麵。
滴滴滴
智者坐在地上,艱難的弓著身子,從兜裡咬出了手機,接起了一通陌生的號碼。
“請問.......”
“爺爺!”
一瞬間智者的心中五味雜陳,胸口憋住了,他不斷的哽咽著,調整了半天後說道。
“怎麼了?”
“你該不會在哭吧,哈哈!”
一陣爽朗的笑聲傳出,智者強忍著淚水,但淚水還是益了出來。
“抱歉!”
“這句話從你的嘴裡說出來,還真是讓人感覺到惡心,惡心至極,我今晚隻是想要問問你,當年我的母親是怎麼死的?”
智者沒有回答,也不敢回答。
“當然是......”
“抱歉了爺爺,我的腦袋很好使的,你已經老了,要是感覺到累的話,也可以選擇下,你曾經教過我的辦法,對於那些無能為力走到絕路之人,應該給與最為誠摯的安慰,活下去對於你來說,已經毫無意義!”
璀璨城13科的吉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