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了,我沒有殺過人,也不敢殺人,我照顧了他們一周,情況很糟糕,真的很殘忍,我們已經生活得如此艱難了,為什麼還要給我們這些有毒的食物。”
大胡子嗯了一聲。
“啊!真的很殘忍。”
他舉著手裡的槍,對準了門口一個奄奄一息的病人,已經可以確認,是血管瘤,之前大胡子小隊長的一個在4科的朋友和自己說起過血管裡的事,還給他看過一些觸目驚心的照片,沒有任何醫療手段,進入了3期的病人,隻有靠著光影手術來切除掉血管壁上的腫瘤,一邊注射營養液來保證生命體征,病人最後會痛苦到好像已經死亡一般,發不出任何聲音來。
砰
原諒我!
槍聲響起,一聲接著一聲,彈殼不斷的落在地上,遠處的地方,小隊成員們圍坐在一起,在一間破舊的屋子裡,緊挨著,可以清楚的聽得到一聲又一聲清脆無比的槍聲,不斷的響起,這聲音敲擊著每一個人的心,鞭撻著每一個人的神經。
門口坐著的男人不斷的抹著乾澀的眼眶,裡麵有他的親人,所以他沒有離開,而旁邊站著的正在抽煙的男人紅著眼睛,默默的流著淚,在一旁的地方,還擺放著一箱流質食物,雖然開封了,但沒有人去碰。
哢擦
大胡子拉上了槍的保險,走了出來。
“抱歉了!”
男人點點頭,大胡子走了幾步,打算開始給總部報告書,身後的男人問了一句。
“我們還有救嗎!”
大胡子不太確定,而後微微笑著點頭說道。
“有救,那晚陽光不是在壁壘區出現了嗎!再繼續忍耐一段時間就好,還記得13科秘書樂筱大人說過的話嗎!”
大胡子緩步走了起來,他也不知道,因為他隻是個身份低微的3科小隊長,高層們的事對於他們來說,太過於遙遠。
滴滴滴
6點01分
希瑪靜靜的坐在屋頂,看著遠處城市的光芒完全熄滅,最後一絲紅光消退,城市瞬間由上而下開始亮了起來,一條條燈帶鋪灑下來,但到外圍的時候,燈光戛然而止。
“希瑪大人,29小隊提交了報告,又是血管瘤患者集體死亡的報告!”
希瑪嗯了一聲,點點頭,了,沿途行軍的小隊們都碰上了這樣的病人,而他們唯一的處理方式就是幫這些病人解決痛苦。
以前也有過這樣的事,在壁壘區進行軍事活動的時候,希瑪也常常看到一些在病痛中煎熬的病患。
“你做什麼天痕隊長!”
那是第一次,希瑪感受到了深深的震撼,那種麵對苦難無能為力隻能夠選擇離開的深沉的無奈感,結果天痕開槍了,毫不猶豫的結果了病患的生命。
“這是壁壘區,希瑪,選擇離開更殘忍,他們還需要在這樣的煎熬中度過多少個日日夜夜,如果他們還有家人的話,還要讓家人為他們流淚悲傷多少個日夜?”
希瑪低著頭,望著手邊的煙盒,掏出了一根點燃,已經很久沒有抽過了,此時她心情很糟糕。
百密一疏就是這麼一回事,上次為了配合樂筱針對壁壘區的演講,必須給與所有壁壘區的人,每一人固定配額的流質食物以及水,大公司根本不願意生產出倉,特彆是美食協會那群家夥,隻是給了一點點,無奈之下,隻能夠把在中底層的中小型流質食物生產公司的人聚集起來。
這些公司製造流質食物的主要來源是食物裡的食物殘渣,把收購來的食物殘渣,直接全部攪碎,添加一些防腐類工業製劑以及一部分營養液後,便成批量的生產。
哢擦
屋頂上的一枚石頭,在希瑪的手中碎成了粉末,明明是如此重要的時刻,與壁壘區達成和解,但中間卻又出現了差池,希瑪看著手邊一罐流質食物,刮開了外部g塗層後,露出的原三聯公司的商標。
現在壁壘區已經有留言起來了,希瑪已經讓各大勢力直接扼殺留言,並且聯係天痕,讓他想辦法,緊急運送一些無毒的流質食物到壁壘區一些已經爆發了病症和饑荒的地方。
這是目前唯一能夠抹平這次事情的方案,已經有小隊在行軍的途中遭遇到了襲擊,但希瑪嚴令所有小隊,平緩的處理事情,要食物就給他們食物,如果再像過去那般,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一點點信賴,會化為烏有。
“交給你全權處理!”
希瑪還記得,天痕是這麼和自己說的,往常如果3科遭遇到了襲擊,基本上馬上就會派遣軍隊對遇襲地點進行鎮壓打擊,如果反抗基本隻有被肅清的命運。
希瑪站起身來,攥緊了拳頭,如果還是繼續一如既往下去的話,又會回到全城戒嚴的那個夜晚,她直接跳了下去。
“確認饑荒發生的所有地點,確認到一個立馬發送回去。”
屋內的理事官們紛紛點頭,希瑪看著此時這個鎮子裡的人,一臉歡愉,根據目前爆發血管瘤的地點可以大致推算出來,上次發放到壁壘區的原三聯公司生產的有害食品,至少占據了總量的3成以上。
城內之所以發病慢,根據後續的調查,是三聯公司把這些新型的用工業原料替代原本營養成分的流質食物,分散發往城市中下層,一箱裡可能有幾罐,但如果持續吃這種流質食物,半個月的話一定會發病,4科已經給出了一份初期的病理學報告。
這種有毒流質食物的成本一罐遠低於正常流質食物,甚至要比最便宜的用食物殘渣製造的流質食物還要便宜10倍以上,成本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比罐子還要便宜。
夜晚的西部戒備站內,燈火通明,一架架起降機不斷的降落在城牆上,天痕就站在城牆上。
旁邊站著一個個身上捆著繩子的商人,他們驚恐不已的看著城牆下去便是深不見底的溝壑。
“天痕大人,饒命,我們真的隻是受了美食協會的指示,而且.......”
天痕沒有說什麼,身後剛下來的商人直接就被理事官用繩子捆住,強製他站到了城牆上。
天痕隻手按著帽簷,冷冷的笑著,側過頭看了一眼商人們,一時間商人們感覺到了不寒而栗。
“今天的天氣挺不錯的,我就以你們和暴亂份子勾結,對我們行事科的整體計劃進行乾擾為由,你們覺得怎麼樣?”
頓時間城牆上的商人們哭喊了起來,不斷的說著自己家還有孩子老婆老人之類的話,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哭喊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