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剛蒙蒙亮,夜星宇就離開了花天酒地夜總會,駕車來到小小孤兒院接上侯曉,一同趕往機場。
早上八點半的飛機,時間比較緊,但夜星宇有車,直接上高速一路飛馳,沒耽擱什麼時間,提前一個小時抵達機場。
侯曉是第一次坐飛機,有點害怕,居然還問夜星宇:“萬一飛機壞掉了怎麼辦?我們會不會從天上掉下來?”
麵對這種問題,夜星宇給出的回答是:“彆怕,飛機上有降落傘。”
經常坐飛機的人都知道,航班受限的情況比較多,偶爾不準時,比如天氣原因和航空管製等等,遇上了就隻能算自己倒黴。
這次就晚點了將近一個小時,夜星宇帶著侯曉在機場裡逛了一下,順便吃了早餐,隨後聽到廣播通知,才來到登機口。
國內航線的短途航班已經取消了頭等艙的設定,隻有商務艙和經濟艙可選,林善雅之前訂的返程機票是商務艙,夜星宇給侯曉補訂的機票也是商務艙。
但是,現在流行在購票的時候就選定位置,由於兩張機票購買的時間有差異,兩人的座位並不是靠在一起。
上了飛機之後,夜星宇先是看了一下機內環境,商務艙這邊是雙通道二十四座,分成四排,一排六個座位,兩兩相鄰。
他的位置是在第三排左側靠窗,而侯曉的位置是在第四排中間的右座,說遠不算遠,探個頭就能看到,但要講話溝通就很麻煩,如果能換到一起,顯然更好。
這時候有兩個選擇,要麼是夜星宇換到侯曉旁邊,要麼是侯曉換到夜星宇旁邊,就看哪個乘客的麵相比較和善,像是好說話的那種,那就問誰換。
但是,夜星宇看了看兩個座位上的乘客,就有點搞不懂了。
這兩個人居然都是同樣的打扮,身穿黑西裝,臉上戴著墨鏡,身材高大魁梧,並且都是板寸頭,要不是墨鏡下麵的鼻子和嘴巴看起來有差異,夜星宇還以為他倆是兄弟。
夜星宇先是詢問第三排的這個乘客,對方隻是冷冷地回答了一句“不換”。
他又去問了第四排的那個黑衣人,同樣也被無情拒絕。
兩個人都不願意換座位,夜星宇就沒辦法了,他總不可能強人所難。
但他很快就發現一個問題,像這樣戴墨鏡的黑西裝大漢,在這小小的商務艙裡竟然不止兩個,而是有八個,都是同樣的打扮,留著同樣的發型,身材都很健壯,明顯是一路貨色。
夜星宇放出神魂力一探,頓時就知道,這八個大漢都是古武者,但都是剛勁級彆,層次太低。
再從八人的座位分布,還能發現一些端倪,他們應該是在保護重要人物,目標是坐在第三排中間的一對青年男女,這八個保鏢就均勻分布在兩人的前後左右。
那個年輕男人應該還不到三十歲,麵容英俊,五官輪廓很有立體感,高眉骨,深眼窩,挺鼻梁,雖是黑發黑眼,外加黃色皮膚,但從麵相來看,顯然有一部分西方人的血統,應該是個混血兒。
女的要比男的稍稍年輕一些,膚白貌美,眉眼柔和,是純正的東方人,但卻將頭發染成了時尚的紅棕色,身上的掛飾配件也比較多,耳環項鏈戒指通通都有,全部都帶有大粒鑽石,晶瑩璀璨。
這兩個也不知道是哪個富貴人家走出來的公子小姐,光是那一身穿著打扮就價值不菲,尤其是那個女的,全身上下的首飾鑽石加起來,少說價值幾百萬。
商務艙裡麵就那麼一些乘客,很少有人說話,並不算嘈雜,夜星宇要求換座的聲音能讓很多人聽見。
那個混血年輕人回過頭來看了一眼,就對著身旁的女人貼耳嘀咕了幾句,那女人點點頭,隨後對其中一個保鏢吩咐道:“把座位換給他。”
夜星宇含笑稱謝,讓侯曉坐過來到他旁邊。
混血年輕人解開安全帶站了起來,麵帶微笑,主動向夜星宇伸出手掌,操著純正而流利的說道:“我叫托馬斯,名字叫做李洋,很高興認識你!”
他一站起來,就顯得個子很高,竟然比夜星宇還要高出一小截,近乎一米九,並且體格勻稱,肌肉飽滿,不出意外的話,絕對是一個習武之人,並且還是有所成就的那種,比那八個保鏢加起來還要厲害。
夜星宇還沒坐下,便也伸出手來,跟李洋握在一起,嘴上回應道:“我叫夜星宇,夜晚的夜,英文名字暫時沒有。”
握手禮最先源於西方,是中世紀時期騎士之間表示友好的方式,到了現代社會便通行於世界,成為最普遍的禮節。
在握手之時,力度要適當,兩個男人之間可握得稍緊一些,以示熱情,但如果用力過猛,那就不是表達友好善意,而是挑釁和較量。
李洋握手的力氣很大,手如鐵鉗一般,普通人可受不了他這麼捏,如果在他掌中的是幾顆核桃,那麼必將粉碎。
夜星宇卻像是一點感覺也沒有,臉上保持著微笑,手掌如鋼鐵澆鑄,絲毫沒有變樣。
李洋把手放開,饒有興致地看著夜星宇,朗聲說道:“我聽說過你,你在不久之前一戰揚名,令人佩服,我也希望跟你比試一場,可以嗎?”
——好家夥!怪不得一上來就捏核桃,原來是想乾架啊!
對於這種無仇無怨的挑戰要求,夜星宇通常都會拒絕,這並非怕事,而是沒有必要。
他要是不停地打,不停地贏,就會不停地有人上門來找麻煩,沒完沒了。
人紅事非多,不管他怎麼做,相信都會有各種臟水潑過來,噴子杠精鍵盤俠,這些總是少不了,隻要有人帶節奏,肯定會惹來一些閒言碎語,不見得是好事。
所以夜星宇很乾脆地搖頭拒絕了:“不好意思!我不會跟你打!”
李洋微微一愣,他故意在握手時挑釁,就是想激起夜星宇的戰意,沒想到卻被一口回絕,都不帶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