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譚、嚴三家的離奇關係,一直延續了幾十年,直到如今。
這便能解釋,為何在軍政兩界並不得誌的嚴家,竟能躋身於五大家族,無可取代。
就是因為,在他們的背後有洪譚兩家鼎力支持,幾乎立於不敗之地。
就算是國家和政府,也不願意得罪南聯社和北盟會這兩個龐然大物,要不然,很可能引發動亂。
要知道,整個天龍帝國至少有超過一半的古武者,都跟南聯社和北盟會有關係來往,要是他們聯合起來反抗政府統治,那就真的是天下大亂了。
正因如此,底子最不乾淨的嚴家居然興旺了近百年,要風得風,要雨要雨,通吃黑白兩道。
然而,為什麼洪譚兩家要力挺嚴家呢?
這就得從利益的角度來作出解釋。
世人皆知,嚴家的生意五花八門,涉獵甚廣,但是賺錢最多的,既不是賭場,也不是娛樂圈,而是海上貨運。
嚴家的遠洋集團主要就是做海運,操控著很大一塊市場份額,而南聯社和北盟會那些不太乾淨的生意,就需要仰仗嚴家的海上運輸能力來保證貨物的買賣。
所以,就算洪譚兩家互相看不順眼,也不得不結交同一個盟友,成了嚴家的親密合作夥伴。
大概就在一周前,嚴家四兄弟聚在一起開了個家庭小會,討論該如何處理夜星宇這個刺頭。
當時就有嚴紹理提議,派人去夜星宇的老家綁架他的家人,嚴紹東同意了。
不過,此計劃最終失敗,因為夜星宇早就安排了廚子去屏縣保護母親和妹妹,嚴紹理派去的手下通通都被廚子解決掉了。
在此之前,謹慎的嚴紹東並不認為嚴紹理的計策一定生效,並且他的目的不隻是要讓對手投鼠忌器,而是想一勞永逸地消除禍患。
於是,他決定動用嚴家的人脈關係,主動向外請求援手,便先後給兩個人打了電話。
第一個是洪坤,他是南聯社現任主席洪昭義的二兒子。
最近這幾年,洪昭義一直在閉關潛修,處於半隱退狀態,閒雜事務全部交由他的兩個兒子去處理,正麵由大兒子洪乾作主,反麵由二兒子洪坤話事。
也就是說,談正當生意,就去找洪乾,要打打殺殺,就去問洪坤。
第二個接到電話的是北盟會會長譚大彪,他老婆多,孩子也多,不像洪昭義能靜得下心來閉關修煉,幾乎所有的重要事務都是由他親自處理,所以嚴紹東就直接向他請示。
認真說起來,因為地理位置的關係,帝都屬於北方,嚴譚兩家的關係要比嚴洪兩家更為親近一些。
所以一聽到嚴紹東的請求,譚大彪想也不想,一口就答應下來,不像是洪坤,還要考慮過後才給回複。
不過,譚大彪並沒有親自處理此事,而是吩咐自己的長子譚振威去跟嚴紹東聯係,具體該怎麼做,讓他們自己去談。
而譚振威也沒有讓嚴紹東失望,很快就請來兩位螳螂掌的丹勁大師,讓他們出手幫嚴家解決禍患。
至於洪坤那邊,倒也給了回複,答應派人過來,至於具體是誰,還沒有決定好,目前還在協商安排。
嚴紹東便打算等一等,待兩家高手聚齊,便一同布下天羅地網,要讓夜星宇插翅難飛。
不過鄔同夫婦已經來了,自然得有人接待,嚴紹東就把此事交給嚴紹輝來做,反正幾兄弟裡麵最屬他最閒,彆的不行,吃喝玩樂很在行。
雙方碰麵之後,嚴紹輝便說起事情的緣由,控訴夜星宇給嚴家造成的災難。
鄔同夫婦一聽,要對付的目標居然隻是一個年輕人,難免就覺得小題大作。
再加上,南聯北盟,素有嫌隙,身為北盟會骨乾的鄔同夫婦不願與洪家派來的高手一同行動,便打算先行一步,獨力把事情辦妥,讓南聯社那邊空跑一趟。
這樣一來,不就能證明,北盟會比南聯社辦事給力?
於是,兩夫婦便向嚴紹輝提議,不要再等了,咱們現在就殺過去,直接把人拿下,保證能夠手到擒來。
巧的是,嚴紹輝在不久前又收到了手下傳來的消息,說是夜星宇去了蘇伊的夜總會,大殺四方,勇救佳人,並於當晚再次留宿。
這讓嚴紹輝氣得暴跳如雷,將夜星宇恨得牙癢癢,巴不得早點弄死他。
正是在這樣的情況下,急於出一口惡氣的嚴紹輝被鄔同一說,立馬就心動不已,便沒有遵從嚴紹東的指示繼續等候,擅自帶著兩位高手直飛離城,來尋夜星宇的晦氣。
當然,他們並不知道夜星宇的準確位置,便打算來找蘇伊,通過蘇伊來引出夜星宇。
至於蘇濟成夫婦,是被嚴紹輝特意請來勸說蘇伊的,卻沒想到雙方一見麵就吵起來,效果適得其反。
“唉~~,家門不幸,家門不幸啊!”蘇濟成拄著拐杖連連歎氣,向剛下車的鄔同夫婦訴苦,“我這個女兒從小就很叛逆,不服管教,我們老兩口根本拿她沒有辦法,活生生要被氣死!”
曾雁也在旁邊冷哼一聲,開口道:“都怪那個來路不明的野漢子,不知道用了什麼花言巧語,哄騙得蘇伊這個臭丫頭團團轉,居然連紹輝的話也不聽了,我真是替紹輝感到不值!”
“二老先彆生氣,小伊隻是貪玩了點,又很任性,但她的心裡還是有我的!”嚴紹輝收起苦笑,肅容道,“我這次來離城,除了要說服小伊回心轉意,更重要的目的,就是要解決那個姓夜的家夥,不讓小伊受其蠱惑。”
“放心吧,嚴先生!”尖嗓子的阮瑛神情傲然地拍了拍胸脯,“你隻管想辦法將那人引來,我們兩個老家夥必定為你除掉情敵,永絕後患!”
“那就有勞二位了!”嚴紹輝麵露感激,抱拳拱手行了一個江湖禮,並誠懇說道,“事成之後,嚴某人必有厚報,以感謝兩位大師鼎力相助!”
鄔同哈哈一笑,將手一擺,口吐豪放之言:“不過是小事一樁,又何足掛齒?嚴先生無需太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