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並沒有人反駁他。
因為所有人都認為,包圍他們的藍軍,正以俯瞰全局的姿態虐殺他們為樂!
與其變成一個個跳梁小醜,供人取樂。
還不如趁早了結,結束這場沒有尊嚴的戰鬥!
見無人反對。
副班長第一個舉槍自儘。
他所說的投降,並不是真的投降。
而是用一種體麵的方式,結束此次軍事演習。
其他人見狀,紛紛效仿!
隨後。
另外七聲槍響,陸續響起。
代表著整支小隊十八個人,集體陣亡,無人生還。
這些紅軍士兵。
以為他們的死亡,慷慨激昂,悲壯無比。
將軍人“寧折不屈”的氣勢,體現得淋漓儘致。
然而。
當結果正式揭曉的那一刻,他們才恍然知道,自己的死到底有多麼憋屈?
陸豐在遠處看著這一幕,整個人都懵逼了。
“我草!”
“我才剛找到一點感覺,他們怎麼就都自殺了?”
剛才還裝屍體的班長,率先從地上站起身來。
舉起雙手說道。
“藍軍的兄弟們,這一次是我們大意了,不慎陷入了你們的包圍圈,被你們儘數殲滅,我們輸得心服口服!”
“不過,我們雖然死了,但是卻想見一見你們,不知你們可否現身相見。”
此話一出。
陣亡的紅軍士兵,一個個無不翹首以盼。
這樣的做法。
有違演習規定。
一旦士兵陣亡。
那就全部淪為了屍體,必須遵從“不能看,不能說,不能做”三個原則。
隻是。
法理之外,無外乎人情。
他們既然都選擇了殺身成仁。
那自然也想以這樣悲壯的死法,尋求一個答案。
等待了片刻。
見這些人,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大有抱著一副“不見真相就不走”的態勢。
躲在暗處的陸豐,最終還是選擇走了出來。
因為。
他不出來不行呀。
這些人要是不走,那他豈不是要耗在這裡?!
眾人尋聲望去。
見到前方的草叢,一個藍軍士兵抱著槍顯身了,他們先是愣了一下。
等到陸豐徑直走到他們麵前時。
眾人環顧四周,卻發現出來的隻有陸豐一個人。
“怎麼隻有你一個?”
班長看到陸豐一條杠的作戰服,眉頭緊皺的問道。
陸豐回答道:“就我一個。”
當這四個字,平靜如水的從陸豐口中說出來的那一瞬間。
整個現場,可謂是平地一聲雷!
所有人都瞪大的眼睛,臉上露出了難以置信的表情。
班長更是一把揪起了陸豐的袖口:“你在跟我開什麼玩笑?我們剛才明明聽到,四麵八方都是槍聲。”
“反正就我一個,你們愛信不信。”陸豐雙手一攤,聳了聳肩膀,顯然是不打算解釋。
紅軍士兵自然不可能相信如此荒謬的說話。
班長給了旁邊的士兵一個眼色,示意他過去偵查一下。
他領命之後,立馬朝著外麵跑去。
幾分鐘後,又氣喘籲籲的跑了回來,對班長彙報道:“周邊確實沒有彆人……”
這下。
所有人都被嚇到了,還以為是見了鬼。
“難道那些人,見到我們都死了之後,就直接撤離了?”有人猜測道。
可緊接著,就被旁邊的隊友給否決了:“不可能的,剛才聽槍聲,至少有一個連的兵力,而且還配被迫擊炮,重機槍,這些人即便要撤離,也不可能撤離得這麼快,何況,還是在我們眼皮子底下,毫無聲響的走了。”
陸豐實在忍不住。
捧腹大笑。
眼淚都快笑出來了。
班長冷冷的望著他,語氣不善的說道:“你一個下等兵,笑什麼笑?”
陸豐強忍笑意,緩緩說道:“中槍的那些人,難道你們沒有發現,子彈是來自同一個方位麼?”
聽到這話。
眾人不禁猛然驚醒。
發現那些被打中的人,都是在同一個射擊方位被擊斃的,仔細一回憶,正是陸豐剛才躲藏的那個草叢。
按理來說。
根據彈道判斷目標所在位置。
這是每個士兵最起碼的技能。
不應該存在任何差錯。
可是,他們卻忽略了這一點。
並不是說他們業務能力不行。
而是。
他們確實是被那些亂七八糟的槍聲,給打懵了。
一時不慎,才換了如此低級的錯誤。
驀然。
班長既震撼,又驚恐的望著陸豐,喃喃問道:“真是你一個人乾掉了我們整整一支小隊?”
陸豐咳嗽了一聲,一本正經的說道:“我隻打死了十個,剩下的八個不是我殺的,是你們自己哢嚓的。”
恍然間。
得知真相的所有人,都不禁倒吸了一口涼氣,眼神當中,滿是無以複加的愕然之色。
他們麵麵相覷。
都不敢相信,號稱精英的自己。
居然被一個新兵蛋子,給連鍋端掉了?!
這尼瑪。
連腦殘神劇都不敢寫的劇情,居然在現實當中發生了,而他們全都成為了背景板。
“你到底是何方神聖?”班長問道。
打死都不敢相信。
眼前這個一挑十的狠人,隻是一個一條杠的新兵。
陸豐潤了潤嗓子,正欲開口。
這時。
一夥人突然從周邊衝了出來。
他們都是藍軍士兵。
不過身上穿的,全部都是那種隱蔽性極高的吉利服,而且佩戴的裝備,也極為精良。
隨便瞟一眼。
都能猜出,這夥人實力不凡。
“你們都已經陣亡了,還在這裡呆著乾嘛?”
領頭的人端槍走近,對於這群紅軍士兵說道。
班長轉頭看了一眼,剛才負責偵查的士兵:“你不是說周邊沒有人麼。”
那個士兵低下了頭,羞愧難當。
“我還以為真的是他一個人把我們所有人都乾掉了,搞了半天,是這家夥在吹牛呀!”
“用腦子想想,都覺得這不可能,一個新兵要是有這麼大的本事,那他以後豈不是天下無敵?”
“呼,嚇我一跳,這下算是真相大白了……”
紅軍士兵議論紛紛。
臉上的驚恐之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恍然大悟的明朗與輕鬆。
班長深深的看了陸豐一眼。
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
對著陣亡的兄弟們說道:“撤!”
隨後。
這些人便火速離開了此處。
此時。
陸豐的眼神,正停留在剛才說話的藍軍士兵身上。
雖然剛才對方說話的聲音硬朗乾脆。
但如果仔細一聽,卻聽得出來,對方是個女人!
隻不過。
她這一身與周邊景物融為一體的裝備,致使她原有的身體特征,都被掩蓋掉了。
不僅這個領頭的是女人。
旁邊所有的藍軍士兵,也全部都是!
陸豐看著她的臉。
厚重的迷彩之下,依稀可以看得到大概的輪廓。
突然。
一種異樣的熟悉感,突然湧上心頭。
下一秒。
陸豐滿臉詫異的喊道:“乾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