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豐剛想讓她鬆開,張儷卻一邊給他眼神暗示,一邊輕聲說道:“不要亂來!”
這時。
唐老爺子也終於說話了。
虎目一瞪,不怒自威的說道。
“張儷,我們來找你的目的,想必你也清楚,子軒得了尿毒症,急需換腎,目前唯一有概率完成匹配的,就是你女兒。”
“我給了你麵子,也給了你考慮時間,並沒有派人到你家裡去折騰,而是提前通知你,讓你把你女兒帶過來,原本以為,你能體諒我們的良苦用心。”
“誰知,你不但沒有把你女兒帶過來,反而找了個野男人來示威。”
“多年不見,你膽子是越來越大了!”
雖然唐老爺子說話的語氣,不緊不慢,娓娓道來,但是卻有著一種咄咄逼人的淩厲氣勢。
張儷臉色驟變。
顯然是被對方給嚇到了。
隻見她抿了抿唇,款款說道:“唐老先生,我知道你們疼愛自己的孫子,想救其一命,可是,我女兒唐如玉如今才十七歲,讓她割一個腎去救人,那她後半輩子怎麼辦?”
唐老爺子旁邊的中年男人開口了。
他是唐家的長子。
也是張儷老公的大哥。
“阿儷,我們問過醫生了,割一個腎不會對身體造成多大的影響,小玉救的不是彆人,而是跟她有著血緣關係的堂哥呀。”
“作為唐家的一份子,難道她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親人,就此離去麼?”
唐玄機說話是最客氣的,也是最禮貌的。
然而。
他這一出聲。
原本情緒還比較克製的張儷,仿佛像是受到什麼刺激似的。
身體開始劇烈顫抖。
雙目發紅,咬著牙說道:“你沒有資格對我女兒的人生指手畫腳!”
唐玄機的老婆羅采潔,以一種居高臨下的目光看著張儷,語氣不善的說道:“你不就是想待價而沽麼?彆整那些虛頭巴腦的,直接開個價吧,到底想要多少錢,才願意讓你女兒給我兒子捐個腎。”
聽到這些刺耳的話。
陸豐這個當獸醫的,都有些抑製不住體內蠢蠢欲動的洪荒之力了。
他一直認為。
人與禽獸的區彆。
那就是人能講道理,有理智。
可聽到眼前這些衣冠華貴的人,說出了這番話。
頓時就覺得。
說他們是禽獸,那都是對禽獸的一種侮辱。
眾所周知。
人有兩個腎。
一般情況下,一個腎就可以滿足日常需求。
可是一旦將另一個腎切除。
那原本可以輪流休息的兩個腎,一下子變成了二十四小時連軸轉。
對於身體的摧殘,是難以想象的!
而少一個腎的人。
就等同於廢物,以後不僅不能進行劇烈運動,甚至連走路都夠嗆。
如果這些人一見麵能夠好好說話。
那陸豐出於人道主義,並且看在張儷麵子上,可以在不移植腎臟的基礎上,救一救唐如玉的堂哥。
不過現在。
他徹底打消了這個想法。
人活一世。
不爭饅頭爭口氣。
誰要是讓他不爽了,那他必定百倍還擊!
於是乎。
忍無可忍,無需再忍。
怒不可遏的陸豐,陡然站起。
指著桌子另一端的幾人說道。
“不要以為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目中無人,為所欲為,彆說現在還沒有進行匹配,就算是匹配成功了,我也不會同意讓小玉給你們兒子捐腎!”
“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唐老太太神情冷峻他喝斥道:“你算老幾,在這裡指手畫腳?”
“那個小丫頭是我兒子的女兒,生是我們唐家人,死是我們唐家鬼,我們彆說是要她一顆腎了,哪怕是要她的命,她也得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