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理好傷口。
陸豐又問起了莊顏,此行的目的。
按理來說。
有什麼事情不能等到明天再說,非要深夜造訪呢?
那一定是形勢緊急,十萬火急!
可偏偏。
陸豐卻又沒在莊顏臉上,看到那抺無以複加的焦急之色。
心中瞬間推測到。
對方肯定是有什麼難言之隱,不便明說!
莊顏抿了抿唇,臉上的笑容,稍作凝固之後,很快便煙消雲散了。
她悠悠地歎了一口氣。
最後,鼓起勇氣說道。
“陸先生,我辭職了。”
聽到這話。
陸豐先是一愣,隨即瞳孔猛然收縮,滿臉詫異的說道:“為什麼呀!”
莊顏神色一動,娓娓說道。
“因為你那個藥方,我坐上了區域經理的位置,可沒想到,禍端也接踵而至,公司的高層,不想看到我獨自占有這麼大的一個香餑餑,就以明升暗降的方式,準備把我打發到彆的地方去。”
“我氣不過,便直接辭職了……現在,三十二歲,我成了一個無業遊民。”
莊顏說著說著就笑了。
可是眼角卻溢出了淚花。
顯然。
她隻不過是在笑容掩飾自己的委屈與悲傷。
努力奮鬥這麼久。
好不容易抓到一次機遇。
誰知。
卻給彆人做了嫁衣。
無論誰遭遇這樣的事情,想必都會捶胸頓足,氣急敗壞!
莊顏能夠走到今天。
有所成就。
真的很不容易。
在階級固化的今天。
一個普通人想要留在一線城市。
千難萬難。
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其中的艱辛與無奈,更是旁人所難以體會的。
陸豐是最怕女孩子哭的。
而且還是一個這麼好看的女孩子。
他想伸手安慰一下。
可是手伸到半空當中,卻又縮了回來。
“豈有此理,真是無法無天!”陸豐一拍桌子,當即便打抱不平的表達了自己的態度。
莊顏說道:“人生在世,不如意十之八九,隻是沒料到,我的中年危機會來得這麼快,要是早知如此,那當初就早點回去好了。”
“莊小姐,你也彆太傷心,一個無良的企業,不值得你為它掉眼淚。”陸豐趕忙拿來紙巾,安慰道。
莊顏說道:“我不是在為它掉眼淚,而是在為自己掉眼淚。”
陸豐頓了頓聲,突發奇想的說道:“莊小姐,既然你不在百草廳乾了,為何不另起爐灶,以你的本事,無論在哪,想必都能發光發熱。”
“哪有那麼容易……”
莊顏深吸一口氣,緩緩說道:“如果再年輕個十歲,那我心水還有著一腔熱血以及從頭再來的勇氣,可是我都三十了,早已沒有了當初的雄心壯誌。”
“我看未必!”
陸豐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莊顏,似笑非笑的說道。
從他第一天認識這個女人起。
在對方身上。
就看到四個字,精明能乾!
有這種性格的人。
彆說是30歲了。
哪怕是80歲,隻要有機會,就絕對不會輕言放棄。
“飲冰十年,難涼熱血,薑太公八十歲才出山助周伐紂,百裡奚老得都走不動路了,不還是與秦穆公共圖霸業,而莊小姐你三十歲,卻嫩的跟十八歲一樣,怎麼會失去野心與朝氣?”
可能是與喬詩韻那位出口成章的表揚大師呆久了。
陸豐此時說話,也跟她是一個調調了。
這番話。
說得莊顏怦然心動。
隻見她睫毛輕顫,眼中流光閃爍。
如果她真的放棄了。
那今天也就不會來找陸豐了。
剛才之所以說這樣的話。
無非隻是做一番試探。
像她這個年紀的人。
不會為了某件事而心血來潮,即便做好了決定,也會先提前畫好戰略藍圖,然後,再徐徐圖之。
“陸先生,從頭再來,談何容易,我既沒有身份背景,又沒有經濟底蘊,而且當今的創業環境又如此糟糕,稍有不慎,極有可能萬劫不複。”
莊顏依舊沒有徹底表明自己的心境。
繼續說道:“在百草廳乾了這麼多年,雖是碌碌無為,但也積累下了一些資本,可是這些資本,隻夠勉強生存,如果想再謀生路,恐怕……”
陸豐目光一閃,當機立斷的說道:“我給你錢!”
莊顏愣住了。
滿臉愕然。
還沒來得及開口。
陸豐接著又道:“你是專門做中草藥采購的,而我正好有這方麵的需求,索性一拍即合,你負責運營與管理,而我負責投資與供給。”
莊顏沉默無言。
心裡頭不禁掀起了萬丈波瀾。
她來找陸豐的目的。
其實並不是來找他要錢的。
而是想拿到他手上的專利。
在陸豐麵前,將自己哭得很慘。
其實,她的狀況並沒有自己所說想象的那麼糟糕。
她掙的錢雖然不多,但也有幾千萬。
這筆錢拿來做個啟動資金,完全沒有問題。
而且憑借這麼多年所攢下來的人脈。
通過一番運作,也能拿到一筆價值不菲的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