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沒有人跟蹤……”李長青目光微微一閃，在暗處觀察她，一夜過去，她的臉色並未好多少，看起來依舊有些柔弱。
“沒有。”
……
確認四周無人，白倩蹲下身軀，打算將昨夜埋下去的小塔挖出來。
突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微微一驚，她猛的轉過身，直到看到那道熟悉的身影，這才暗暗鬆了口氣。
李長青停在她一丈外，目光落在她身上。
“做的不錯。”
白倩努了努嘴，像是回應他的稱讚，道：“今夜子時，我來帶你離去。”
“好。”
李長青點點頭。
“那我身上的奴印，你什麼時候幫我解除？”
“不急。”
李長青微微一笑，“等你送我離開齊國，再說這些吧。”
白倩蛾眉一蹙。
李長青看著她毛茸茸的耳朵，淡然道：“放心吧，我說過的話，自不會食言。”
“那就這樣吧，今夜子時我會過來。”她沒有久留，害怕被其他妖族發現，轉身準備離去。
“等等，你知道和我一起那個少女怎麼樣了？沒有被你們抓住吧？”李長青叫住她，隨口問道。
聞言，白倩停下腳步，微微沉默。
看到她這樣，李長青頓時有種不好的預感，果不其然，白倩下一秒的話，讓他呆在當場。
“死了。”
“死了？”
李長青愣了愣，眼前仿佛浮現一出一朵盛開的花，熬過了冬天，在即將開放的季節，突然凋零，胸口頓時如同被賭了一塊大石頭般。
“怎麼死的……”
李長青聲音有些低沉。
“紫元昨夜想采補她，不知道她施展了什麼秘法，生機迅速衰老，也算死的好，否則下場會更慘。”白倩目光漠然，事不關己。
“你為什麼不阻止她？！”
李長青冷冷看著她，語氣帶著一絲冰冷。
“且不說我能否阻止！”
白倩譏笑一聲，“如果我阻止他，就暴露了，那你也彆想離去，何必自找麻煩。”
聽到這話，李長青沉默下來，心中不知是何滋味。
白倩不知道什麼時候離開的，李長青心裡很壓抑。
何必自找麻煩麼……
好像說的也對……
羅田死了，跟他有什麼關係呢……
他又不是她的親人。
朋友？
算嗎？
頂多是一起共患難罷了……
頂多是帶著他從妖族手中逃脫了幾次…
頂多就是教了他一個陣法……
最多就是給了他一把丹器……
頂多就……
“小子，雖然不知道死了的人跟你有什麼關係，不過生老病死，乃是常態，在這個身不由己的世界，你要做的就是保持足夠強大。”
識海中響起前輩的聲音。
“否則就隻能看著親人，朋友，一個個死去，而無能為力！”
“前輩您說的對，但是現在我想殺人。”
李長青深吸一口氣，目光看向遠方。
烏雲籠罩，風雨欲來。
“天要下雨，我要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