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間雜貨室的麵積隻有十幾平,窗在背麵,並不向陽,裡麵同樣有些陰暗。
屋內有些雜亂,地上堆著很多的箱子,能看到未完成的紙人扔在裡麵,隻用高粱杆做出了框架,沒來得及糊上紙。
李長青打開鎖走進去時,那個灰衣老者,正站在那幾個未完成的紙人前,看到他後,再次消失。
此人似乎對這些有留戀。
李長青若有所思的看著他消失的地方,也沒放在心上,身為堂堂大修士,自然不可能怕此類鬼物。
加上此人曾是這屋子的主人,這麼趕他走也不厚道,便任由他了。
收起心緒,李長青目光看向地上的箱子,依次掃過,最終停留在角落裡的一個木箱。
裡麵放著紮紙人用的工具:高粱杆,給紙人做衣服的硬紙,繩子,還有一種石頭,被打磨過,類似於一隻小腳,用來做紙鞋的。
除此之外,還有筆,用來上色的顏料等等。
“紮紙人麼。”
塵封的記憶如同開閘,一股腦襲來,李長青心中有些感慨,走過去拿起一根高粱杆,這就是用於製作紙人框架的,使用時需要先將其砸扁了,增加厚度,然後編織,用繩子綁住,做出大概的框架,就完成了第一步。
此時已經到了傍晚,李長青讓白倩先回去,自己則留下來,打算今晚就試試手藝有沒有生疏。
等他將鋪子關了門,天已經徹底黑下,點上了盞油燈,讓店內亮著微弱的燭光,李長青來到後院。
白倩已經回了宅子,李長青在她身上留下了一絲神識,隻要在一定的距離,都能被他感知到她的位置,免得又像在海底城一樣,怎麼也找不到她。
王明期間來了趟,這家夥在城內每天流連煙花之地,不亦樂乎,李長青也沒有管他,隻要他不找事,就任由他浪去了。
蹲在地上,李長青先把高粱杆用錘子敲碎,再用繩子綁了起來,做出一個圓環,這就是紙人的脖子。
然後再按照人的比例,做出身體,手,腳等部位。
做完之後,就完成了第一步,李長青看著麵前的紙人框架,外觀就跟個火雞一樣,不由苦笑:“生疏了。”
隨即又拿出紙漿,糊在上麵,做出頭部,為其潤色。
再用紙裁出衣物,鞋子,給他穿上,最後用顏料上色,一個童子模樣,帶著黑色帽子的紙人就展現在了麵前。
此時得紙人已經可以自己站在地上。
李長青打量著自己的傑作,雖然有些瑕疵,不及店中的其他紙人好看,卻也讓他很高興。
對方畢竟做了幾十年,而他已經很久沒做,能做出來已經算好的了。
他又拿出高粱杆,打算為這個紙人,做一個伴侶。
編織的過程中,心中再次感覺一股淡淡的感覺,劃過心頭,這次更加明顯了許多。
“方向的確已經走對了。”
李長青呼吸平穩,嘴角一勾,繼續做自己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