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區樓下。
鄭旭默默跟在孟博濤身後，走出樓梯口。
倆人幾乎同時長長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瞬間鬆了下來。
孟博濤鬆了鬆領帶，伸手扶住旁邊的牆。
他上了年紀，剛才全程神情緊繃的狀態，足足持續了半個小時，現在猛地鬆下來，有點吃不消。
鄭旭見狀連忙上前摻了孟博濤一把。
“孟教授，你沒事吧？”
鄭旭看著孟教授，眼中多了幾分關切。
孟教授站直身體，擺了擺手。
“歲數大了，一會就好。”
“倒是你小子，知不知道私藏線索是犯錯誤的？”
孟博濤看向鄭旭，微微皺起眉頭。
鄭旭愣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眼睛流露出幾分難堪：“知道……”
他剛剛在房間，把今天下午在古董店所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跟毛昌平彙報了一遍，包括關於華陽讓他藏起那張收據單的事情。
按照正常流程，但凡是在現場發現有關案情的線索和物件，都需要向上彙報！
要是隱瞞不報，導致案件偵辦受阻或者涉嫌包庇，一旦被查出來，不光他受到處分，連他的領導們也會被問責！
孟博濤瞪了鄭旭一眼。
“知道你還這麼做！”
“要不是今天見毛老，你還打算瞞我多久？”
鄭旭聞言撓了撓頭，有些猶豫道：“孟教授，您也知道，現在時期比較特殊。”
“整個市局和省廳那麼多部門，要是毫無保留的話，可能會處處受製於人。”
“通過這次古董店的事情，您應該也能看得出來。”
“從張洋供出古董店，到我們趕到現場，最多兩個半小時，可結果呢？”
鄭旭攤了攤手，無奈歎了口氣。
孟博濤微微皺起眉頭，聲音低沉了幾分：“想說什麼就說什麼，跟我還不至於藏著掖著。”
他剛剛在屋裡，聽鄭旭跟毛昌平彙報的時候，就聽出鄭旭話裡有話的意思。
現在讓鄭旭把藏著的話說出來，並不是他猜測不到，隻是想要證實一下。
鄭旭聞言索性也豁出去了。
“我覺得咱們內部有壞人！”
“當然，這還隻是我的推測，也沒有實際的證據。”
“出現這種情況，我也能理解，畢竟一個單位那麼多人，各部門之間和個人之間，有些私交也正常。”
“不論職位的大小，隻要是單位內部的人，想打聽一點事情，也很簡單。”
“但我就是覺得，照這麼下去彆說是扳倒席氏集團，為東海省除掉蛀蟲，就連破獲這幾起命案都困難！”
鄭旭越說越激動，聲調不禁拔高了幾分。
孟博濤眉頭緊皺，臉上滿是凝重。
他早就發覺了這個問題，自從成立專案組以來，剛開始還比較順利，可進度越到後麵越慢。
直到現在，半個月的時間，要不是有鄭旭和華陽在，關於東海省走私案的線索就算是全斷了！
“你說的事情，我知道了。”
“正好，接著這次調查組在，你就放心的去查，查出什麼直接跟毛老彙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