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5章 事實_怪談異聞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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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5章 事實(1 / 2)

林友德像是被捉到錯處的小孩,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老吳在這短時間內用自己的老花眼將檔案中的內容都看了一遍,再次看向林友德的時候,目光中就帶著詢問的意味。

“這是你家的親戚?我記得你老家不在山南吧?是在山南有認識的朋友?”老吳這樣問著,口氣卻不是疑問句。

林友德不可能說自己看到了宋英英本“人”,隻能編了個借口,“就是在三院聽到了這個事情本來已經治好了,要出院了,突然猝死師父,你不覺得這個和陸雨的情況有些像嗎?”

老吳嗬嗬笑了兩聲,“你是不是沒去醫院陪過床,也沒生過大病?”

林友德老實點頭。

他父母還不到退休的年紀,以前並未生過大病,家裡親戚中,祖父母那一輩隻有爺爺在他念高三的時候大病一場,老爺子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家裡人告訴他。他雖然還是得知了爺爺的病情,卻沒被允許進醫院探病,隻在老爺子出院的時候,去陪了一下午,早早吃完晚飯,又被老爺子趕回家複習了。

林友德對醫院的認識,大概就是考入警局之後,幾次去醫院見受害者。

老吳用一種過來人的經驗教育道:“你不要覺得醫生說沒問題了,人就沒問題了。這每個人,身體情況不同,家庭條件也不同。你比如現在流行那個什麼核磁共振,做一次幾千上萬的,有幾個人能做得起?醫生那邊也是確認有這需要,確認人是有什麼毛病了,才給開核磁共振的檢查。其他檢查也一樣的。再說了,這世界上還有很多我們搞不清楚的毛病呢。這跟我們刑偵不一樣。人被殺,就那麼幾種死法,好確定。就算是我們搞刑偵的,還有找不到證據,案子陷入死局的時候呢。你說對不對?”

林友德從善如流地附和,想將這件事揭過去。

“你啊,好好想想,不要鑽牛角尖。醫院裡看到的死人,也不一定比我們法醫樓那兒看到的多。哪兒有那麼多稀奇古怪的事情?”老吳看出了林友德的言不由衷,可這種事情該怎麼勸,他也沒什麼頭緒。

他臨近退休,在局裡麵值班、做文書工作的時間多,也知道最近局裡麵幾個大案,都有些蹊蹺。就連錢警官這樣從事刑偵工作多年的老辣刑警,接觸了這些案子後,也有些疑神疑鬼的。林友德這個小年輕在醫院裡值班幾天,聽了醫院一些鬼故事,就生出聯想來,也不奇怪。

陸雨和方曉恬受害前已經表現出了異常,這些他們警局也調查過,記錄在案。這些記錄可能也是林友德生出奇怪想法的誘因之一。

到底是年輕,沒辦過多少案子。瑤城又是個治安良好的城市,最近這些年偵辦的惡性案件,都是手段殘忍的類型,卻談不上稀奇。

老吳想了想,去找了老早以前自己參與過的幾個典型案例,拿了卷宗給林友德。

“卷宗不能往外帶,這你懂的。你接下來什麼時候到醫院值班?”

林友德抱著沉甸甸的卷宗,有些發蒙地回答了老吳的問題。

“嗯,那正好,你就先看看這個案子。”老吳從摞起來的卷宗中抽出一冊,“看看吧。年輕人,長長見識。不光要學新的刑偵技術,你也得看看以前的案例。案子都是人做的,能想出來的手段,萬變不離其宗。多學學。”

林友德在師父麵前一如既往地聽話。

從內心深處來講,他也想要將那扇剛剛打開的新世界的大門給牢牢關上。

這麼想著,林友德安心坐下,將卷宗翻開。

輕微的黴味從紙質檔案上飄出來。

林友德這才生出了好奇心,仔細將發黃紙張上的字跡一一辨認。

1999年10月4日,瑤城第二看守所發生了一起故意殺人案,犯罪嫌疑人於春風,1999年9月20日因涉嫌故意傷害罪被羈押於第二看守所第四監室內;被害人王光霖,1999年9月25日因涉嫌詐騙罪同被羈押於第四監室內。兩人因就餐、洗澡、上廁所、夜間值班等瑣事發生爭執,案發前已發生過多次爭吵和一次肢體衝突,被監室內其餘人等及看守所管教阻止,並於1999年9月30日被分彆安排至第六及第一監室,分開關押。1999年10月4日上午室外活動時間,於春風與王光霖再起爭執;當日夜間熄燈後,於春風砸開第六、第一監室牢門,進入第一監室,襲擊當時值班的王光霖,導致王光霖當場死亡。

案件經過大致如此。

卷宗內,有警方在現場勘驗的記錄,能看到監室內大片的血跡,血跡被踩得亂成一團,腳印到處都是,可見當時的血腥混亂場麵。屍檢結果顯示,王光霖直接被於春光砸開了腦袋。明明沒有使用工具,於春光的拳頭就像是榔頭一樣,輕鬆就砸碎了人體堅硬的顱骨。

於春風的開鎖手段也是同樣的匪夷所思。當時看守所使用的並非電子鎖,而是鐵鎖。於春風就用他榔頭一樣的拳頭砸開了兩道鐵鎖,堂而皇之地闖入監室。他鬨出的動靜驚醒了不少人,誰都沒想到他會做出、能做到這樣的事情,並且完全無法阻止他的行凶。他在眾目睽睽下殺了王光霖。

從當時幾個監室幾十名在押人員的證詞中,能看出這件事是多麼的驚人。他們在描述整件事經過、回答警察訊問的時候,都無法保持冷靜。

案件事實清晰,證據確鑿。無論人證、物證,都很充分。

隻是很簡單的案件。

要說不可思議,就是於春風的拳頭有種不可思議的堅硬了。

林友德這樣想著,卻是艱難地辨認著辦案刑警不太工整的字跡,將於春風本人的證言再次閱讀了一遍。

“我聽到了一個聲音。就是王光霖被送進來的那天,頭牌大哥問他叫什麼、犯了什麼事情,他說自己叫王光霖,被人陷害了,說他騙錢。我腦子裡那時候就蹦出來一個聲音,跟我講就是他、殺了他,不停地說、不停地說”

“他吃飯的時候,用的是左手,拿勺子的時候這個手指頭左手無名指會翹起來。我看到那畫麵,腦子裡又有聲音出來,還是那句話,就是他、殺了他”

“他看我的眼神很不對勁,挑釁的眼神,還看不起我,故意找茬。我撒個尿,他都在旁邊嘰嘰歪歪”

“我們中間隔了兩個人,但我能聽到他說夢話的聲音。他說他要殺了我,要殺死我”

“我是為了自保,是正當防衛”

“我沒有砸門。門一推,就開了。手手是打他的時候傷的。我真的沒有砸門。門鎖自己開了。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我是正當防衛,他先想要殺我的。我不殺了他,他就會衝過來殺了我”

“我不是故意和人換班。我不知道他那天夜裡輪到值班,不知道他幾點值班。真的,那天晚上,我值班的時候,門鎖自己開了。我知道,他那邊門鎖肯定也開了,我不先殺了他,就是他來殺了我”

於春風在證言中反複強調,他是為自保才殺了王光霖。可他提供不出王光霖預謀傷害他的證據。他如同得了癔症,反複囈語。

警方也對於春風的精神狀況做了鑒定。

然而,根據監室內其他人員的證詞,於春風在當日早上和王光霖發生衝突後,就打聽了王光霖的夜間值班時間,並和自己監室的人員換班。種種跡象都表明,他是有計劃地襲擊了王光霖,作案時力大無比,但神誌絕對是正常的。

林友德將於春風的那些囈語反複看了多遍,再看王光霖的屍體照片,忽然就想起了警察係統內的一個怪談。

瑤城的看守所,不知道是哪一間,總之是有一間看守所,在押人員的自殺率比其他看守所都要高。久而久之,送入那間看守所的嫌疑犯都少了。相比其他看守所擁擠糟糕的環境,那裡有些監室甚至能做到單人間。單人間並不是好事。沒有人看著,嫌疑犯自殺都很難被及時發現。不過,即使是多人間,依然有嫌疑犯離奇地成功自殺,攔都攔不住。所以也就沒區彆了。

據說,那間看守所本身的選址就有問題。民國時期,那裡曾是關押重刑犯、處決死刑犯的監獄,在戰爭時期被超負荷利用,在那兒冤死的平民和義士不計其數。建國後,那裡改建成了看守所,是一個陰雲籠罩的地方,夏天不用空調都冷颼颼的。送進去的嫌疑犯,一半都會受到影響,精神出現異常。在那裡工作的管教,也會與正常人有些許微妙的不同。

林友德忘了自己是從哪兒聽說的這個怪談。瑤城知名逸聞不多,也沒在重大曆史事件中露過臉。在瑤城本地曆史中尋找,絕對找不到那麼一座罪行累累的監獄。要真有這麼個地方,瑤城早將之建成紀念館,好好宣傳一番了。

林友德不知不覺就眼睛發直,愣愣看著檔案上那些字跡在視線中變得模糊、扭曲。

“怎麼樣?看完了沒?內容挺多的吧?”老吳端著水杯,溜達著到了林友德身後。

他走路悄無聲息,將林友德嚇了一跳。

“師父,你這是想要幫我,還是想要嚇我?”林友德木著一張臉。

“走路沒聲這不能怪我啊。我都習慣了。走路聲音那麼響,盯人的時候不得暴露啊?你也該練練這技巧,以後有你盯梢的時候呢。”老吳說著,看看桌麵上攤開的檔案,“怎麼才看到犯人證言啊?是不是這字看不懂?我師父這字啊,蟹爬,看起來就是吃力。”

林友德問道:“這案子是您老的師父辦的?”

“是啊。我跟著師父一起審的這個於春風。”老吳比劃了一下太陽穴,“他在外頭跟人打架鬥毆,幾個人圍毆一個人,那個小年輕也是狠,就跟人家電影裡演的一樣,盯著一個人捶,還是照著腦袋捶。那時候ct還不普及呢,腦袋被這樣打,送醫院裡也沒想著拍個片看看。哦,是拍了片的。”老吳想了想,“拍了x光,看他腦殼沒事,人也挺正常的,說話走路都沒問題,就當他耐揍。一米九大高個,滿身肌肉,脖子跟人大腿一樣粗,看起來是很耐揍。誰都沒當回事。他自己也不覺得那幾拳頭有什麼。”

林友德聽出味來了,“你是說,他被打得腦袋不正常了?”

“是啊。進看守所當天應該就腦袋壞掉了。但同一個房間的,還有看守所的管教,都當人剛進來不習慣,沒當回事。後頭他也經常坐在角落不吭聲,不跟人說話,人還以為他就這性格呢。和他一起打人的幾個朋友說他平時很開朗一個人,脾氣火爆。他進看守所那幾天,就那個被害人進來之前,一點兒都看不出是這種性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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