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嬌轉身就走,蘇晨被下了麵子,再加上圈子裡其他人剛好看了熱鬨,他眸子陰冷沉了沉,咬著牙離場,沒有去跟帝嬌糾纏。
畢竟現在蘇家的人還有圈子裡的其他長輩還在呢,這會兒帝嬌要是再做出什麼,驚人的讓他下不來台的舉動,那他更是丟臉。
重點是,帝嬌對顧沉的維護,讓蘇晨越發的有些不安,開始懷疑,帝嬌是不是真的看上那個白臉了。
......
帝家。
帝嬌躺在沙發上,看著從蘇家離開之後,就一直跟個悶葫蘆一樣生氣不說話的少年,她慵懶的杵著額頭。
“顧沉,你過來。”
顧沉走到了她麵前,眸子低垂,俊顏冷酷,像是要跟她保持距離似的,“小姐,有事?”
“嗯,我今天玩擊劍,傷了手,手腕有點疼,你給我按摩一下。”
顧沉看著她那雙纖細瑩白的小手,仿佛在衝他招手誘惑,可他卻不為所動的說了一句。
“我去幫小姐叫醫生過來。”
帝嬌一把拉住他的手,將他按在了沙發上,嬌顏嫵媚輕笑,“醫生過來的太慢,我等不及了,你瞧,我這裡疼著呢,你以前一定總受傷,對推拿很在行吧?不如就現在給我揉揉......”
帝嬌的小手,就這麼塞在了顧沉的懷裡,不容他拒絕。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觸碰在她嬌嫩的手上,薄繭滑過,引起一陣漣漪,他的動作不輕不重,揉著她的手腕,卻沒有再說話。
而帝嬌被伺候的高興,卻得寸進尺,小腳丫一腳蹬了鞋子,然後也搭在了他的腿上。
她抽回了小手,白嫩的小腳晃了晃,“喏,我腳也不舒服,腿也不舒服,你都給我按按......”
顧沉的俊顏更冷了,薄唇緊抿,放在她腿上的手指頓著,微微攥緊,心裡仿佛被潑了一盆冷水。
他看著她臉上不甚在意的笑,想到蘇晨說得那些話,他在想,瞧,她其實隻是玩玩,隻是......把他當成一個隨意使喚的玩具。
他是想忍著的,因為早就做好了三個月期滿跟她劃清界限的準備的。
可是......
越是看她漫不經心的笑,他心裡越是刺痛,忽然覺得有些可笑,他這算什麼?是不甘心嗎?
不甘心,隻是大小姐逗弄著玩的一個玩具嗎?
顧沉骨節分明的手指,忽然抓過她的腳踝,兩隻手,兩隻小腳,手掌將她的腿按住,禁錮讓她不能亂動。
帝嬌看著剛剛還悶葫蘆一樣的少年,這會兒忽然強勢冷酷地壓了過來,那細碎的墨發之後,那雙眸子幽深清冷,克製不住的怒意,甚至還有些憂鬱難過。
他緊緊將她攫住,“帝嬌,你到底拿我當什麼?傭人?保鏢?還是你心血來潮的玩具?嗯?你倒是說說,你還有哪兒不舒服?”
帝嬌卻沒怕他,唇角上揚染著慵懶的笑,漂亮的眸子卻越來越甜,她的小手輕點心口。
“這裡呀,我心裡也不舒服,你要不要幫我也按按......”
顧沉的呼吸沉了沉,就是這樣如同一個壞妖精一樣,嫵媚勾人的帝嬌,莫名讓他想到了在賭城頂樓的那晚,她在背後抱著他,指著那落地窗外的泳池,在他耳邊說著魅惑人心的話。
顧沉忽然覺得有些燙手,心劇烈的跳動,有心動不自禁的像她靠近,也有,認清距離感之後的難過失落。
“帝嬌,我說,彆再跟我開玩笑逗弄我,我並不適合陪你這樣的富家小姐玩遊戲。”
顧沉背對帝嬌,不再看她,人已經準備直接離開房間了。
可是沒等走兩步,卻被帝嬌從身後一把抱住。
她踮著腳尖,在他耳邊開口,嗓音溫軟勾人,“顧沉,你在怕什麼,嗯?不是你說的嗎,從紅燈區長大的你,什麼都不怕,那為什麼怕我喜歡你......”
顧沉能感覺到他背後的嬌軀,有著燙他心口的溫度,她那麼嬌嫩從來沒受過半點傷的嬌小姐,他隻要揮一揮拳頭,就能輕易的甩開讓她滾,就如同以往那些招惹他的女人。
可,他渾身像是頓住,她的擁抱仿佛有魔法,讓他明知道應該甩開她,卻又克製不住的難舍。
這一刻的顧沉,甚至不敢回頭,生怕回頭看她一眼,就會不忍心離開她的房間。
他嗓音清冷低啞,“是我之前高估了我自己,我跟小姐不一樣,我現在,跟你玩不起了。”
因為,曾經說的什麼都能玩得起,是因為什麼都不在意,本就一無所有,不怕失去。
可現在,他顧沉跟帝嬌玩不起了,因為,一旦動了心,就會舍不得放手,奪走他生命裡的唯一光亮,會將他逼成一個窮凶極惡的狂徒,死死抓著她不放手,寧可同歸於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