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教而誅,河源張氏,比我想象的還要霸道。”
方少寧微微一笑,淡然道:“不過,我很好奇,你到底哪來的底氣說要殺我。”
“底氣?”
張鵬斜眼一瞥方少寧,冷笑道:“小子,你既然知道我們乃是河源張氏的人,難道還不知道,在我張氏眼中,想要弄死你,不過隻是比碾死一隻螞蟻難那麼一點點嗎?”
“我張氏立足河源這麼多年,關係人脈可不僅僅隻限於河源一地。”
張鵬傲然道:“莫說這天南三省,就算是在整個大夏境內,我河源張氏的名頭,都是有幾分震懾力的。”
“哦,這麼嚇人啊?”
方少寧笑道:“這麼說來,河源張氏,的確有一手遮天,獨斷三省的本事了。”
“一手遮天談不上,但對付一些個不開眼的小子,還是沒什麼問題的。”
張勝銘放下茶杯,看著方少寧,淡淡說道:“小子,時間也不早了,你是要主動把勝業投資集團交出來呢,還是我們自己動手?”
事到如今,張勝銘也懶得和方少寧廢話了,直接道明了自己的意圖。
“聽張先生這意思,隻要我交出了勝業投資,這件事就算是了了?”
方少寧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想得倒美。”
張勝銘嗤笑一聲,說道:“聽說那什麼黑龍商會和天南國貿都是你的產業?也一並交出來吧。”
張勝銘看了旁邊的張鵬一眼,後者立馬拿出了幾份合同,全是關於幾大產業的股份轉讓的。
“為了避免浪費時間,所以東西我們都準備好了。”
張勝銘敲敲桌子,指了指桌上的幾份合同,說道:“你需要簽個字就成,完了我們繼續往下談。”
想用幾份合同就想抹過此事,那也太異想天開,更小看了河源張氏。
謀劃幾份產業是真,讓方少寧負荊請罪,認罪伏法也不假。
但是在河源張氏看來,利益永遠高於一切。
不說天南國貿和黑龍商會這兩大產業,就算是勝業投資,也是一筆不小的財富。
作為天南三省最大的財閥之一,河源張氏不管是手段還是眼光,都遠遠不會局限於川蜀河源一地。
他們近些年來,已經開始將手伸向其餘兩地,甚至做出了多番部署。
張勝業的勝業投資就是其中之一。
既然張勝業死了,勝業投資也該是時候收回去了。
張氏的東西,怎能讓它流落在外呢?
“咄咄咄。”
張勝銘的手指輕輕扣在桌麵上,發出沉悶的聲響,試圖給予方少寧心理上的壓力,讓這個年輕人意識到事態的嚴重性。
哪知道,
方少寧隻是輕輕將茶杯放桌麵上一放,張勝銘手指宛如觸電一般猛然收了回去,眼中閃過一抹駭然。
剛才那一刻,
在張鵬耳中,可能隻是一道再正常不過的茶杯落桌之聲,但是在張勝銘眼中,卻好似雷霆炸響,讓他整個人耳膜刺痛,不得不收回手。
“張家不愧是生意人,這份精明,常人難以企及萬一。”
方少寧身體微微前傾,默然道:“你們這是既要錢,也要人?”
淡淡的冰冷寒意,在酒店大廳中彌漫。
隻是尚不清晰濃鬱,因此張氏叔侄感知不清,不過那圍在四周的張氏保鏢,卻是如臨大敵,神情略有緊張之意。
“你這麼想也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