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嶺。
寒風凜冽,黃沙漫天。
視線模糊處,有成片軍營延綿開去。
在廣場中央,有一杆大旗正在迎風招展,獵獵作響。
上書一個徐字。
徐字王旗,當今天下,隻有平西王徐西鳳的部隊才有資格懸掛。
而這,
也正是平西王的嫡係部隊,平西軍所在。
此時,
平西王的副將正在屋內與幾名親信下屬飲酒,在這貧瘠的西嶺之地,他們桌上擺滿了山珍海味,飲的也是名酒。
不僅如此,
屋內竟然還有一群穿著清涼的妙齡女子,正在翩翩起舞,讓一眾軍中大漢看得那是如癡如醉。
“解統領,您這次事情辦得如此漂亮,王爺會怎麼賞賜你?”
右手邊的一位絡腮大漢塞了口牛肉,一抹嘴巴,對平西王副解寶山耳邊,大聲問道:“上次隻是護送了一隊鄰國商隊處境,就受到鄰國首領的親自接待,咱們王爺就將那珍藏多年的一把軍刀送給你,這次怕不是要將那件戰袍給你披上?”
“不是吧?老張你這也太誇張了。王爺的那件戰袍,乃是曾經鄰國首領贈送的,王爺怎能親自送人?”
有人立馬提出質疑,覺得大不可能。
“怎麼不可能,咱們王爺這個人啊,除了書像是老婆一樣藏著,絕不送人,其他東西,他都從來不吝賞賜的。”
老張笑嗬嗬的說道:“你們又不是不知道,當初王爺收到那件戰袍的時候,還直接問解統領喜不喜歡來著,要是喜歡,就給他了。解統領是臉皮薄,沒好意思好,但盯著那件戰袍,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王爺當時雖然沒堅持,但也給了那柄珍藏多年的軍刀,可想而知,隻要解統領點頭,那件戰袍就是解統領的了。”
老張說完灌了一大口酒,滿足的打了個酒嗝,說道:“解統領這次又立了大功,照咱們王爺的脾性,除了拿出那件戰袍,似乎真沒什麼賞給解統領的了。”
“對對對,聽你這麼一說,還真是這個道理。”
“老張,看不出來啊,你這人五大三粗的,沒想到還有這份細膩,不簡單。”
“滾!老子可比你這榆木腦袋聰明多了。趕緊,喝酒喝酒。”
“怕你不成?老張你可彆學某人喝不下藏在袖子裡帶走啊。”
“劉大誌,老子乾你娘,你說誰呢?”
屋內都是解寶山的親信,大家彼此熟稔,加上解寶山治下手腕最為柔和,所以大家言行無忌。
屋內鬨成一團,氣氛熱烈。
長得麵白無須的,相貌陰柔的解寶山看著比拚酒力的眾人,臉上雖然在笑,但眼中卻是閃過一抹陰霾。
劃拳輸酒的劉大誌仰頭喝酒的時候,恰好看到解寶山神色不對,隻是記在心中。
要說心思細膩,他劉大誌才是解寶山麾下第一人。
隻不過,
解統領不主動提,他自然不會主動問。
這點人情世故,他還是懂的。
然而,
那個自稱聰明才智的老張就沒想那麼多,直截了當的說道:“統領,有煩心事?說出來讓大夥群策群力,一起商量唄,彆總悶著。”
解寶山笑罵一句:“煩心個屁,喝你的酒。”
話雖如此,但解寶山鬱悶的神情大家都看出來了。
劉大誌放下酒碗,輕聲道:“統領是在為天南那位煩心?”
在場眾人都算是軍中高層,能夠走到這一步的,誰也不是蠢人,更明白劉大誌說的是誰。
天南定南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