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北王江晨陽帶著方少寧來到一家環境幽靜的茶樓。
三樓包間,落座之後,一名清秀的茶藝師走過來先恭敬的朝著兩人行了一禮,隨即,蹲在一旁開始燒水泡茶,她的動作很輕柔,處處展示著柔美,幾乎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方少寧和江晨陽兩人都沒有立刻開口說話,隻是坐在那裡,靜靜的欣賞著茶藝師的泡茶手藝,這名茶藝師的動作很嫻熟,舉手投足之間顯得大方得體,神態優雅。
白玉般的茶壺和茶杯在她白皙纖細的手裡運轉自如,左手持茶壺,右手撚茶葉,放入茶壺之中,再加上天然的山泉水,開火泡茶,很快便泡好了一壺茶,兩杯散發著淡淡清香的茶水放到了兩人的麵前。
“請!”
“請!”
江晨陽做了個請的手勢,邀請方少寧喝茶。方少寧也不客氣,點點頭,端起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兩口氣,喝了幾口。與此同時,江晨陽也端起自己麵前的茶杯,放在嘴邊吹了吹氣,同樣喝了幾口。
茶水入喉,有一股淡淡的清香,更有一種說不出的韻味,茶香縈繞在口鼻之間,給人一種沁人心扉,讓人回味無窮的感覺
“好茶。”
“的確是好茶。”
兩杯茶同時放下,方少寧抬眼看向鎮北王,伸手說道:“鎮北王有什麼話就請直說吧。”
江晨陽見方少寧的眼神落在茶藝師的身上,嘴角勾起一絲弧度,解釋說道:“這名茶藝師是個聾啞人,她的耳朵聽不見,嘴也說不出話,所以,不會聽見我們之間的交談,更不會將今日之事說出去。”
“嗯,原來如此。”
方少寧微微點頭,看著那模樣清秀的茶藝師,心中更多了幾分憐憫之情。江晨陽詢問道:“定南王大人,有件事情我其實很早就想跟你探討一下,隻是一直沒有機會。不過,說來也是機緣,今天正好機會來了,既然如此,那我也就不客氣了,不知道定南王大人對世間皇族知曉多少?”
聞言,方少寧臉色沉了幾分,反問道:“這和鎮北王今天找方某有關?”
皇族與方少寧之間畢竟有矛盾,方少寧對皇族也是非常敏感,因此,江晨陽提到皇族的時候,方少寧立刻便變得警覺了起來。
方少寧因為曾殺過皇族的人,再加上方氏一族被滅門跟皇族也有脫不了的乾係,所以,方少寧跟皇族是必然敵對的,不過,江晨陽作為鎮北王,他雖然手握重兵,很有權勢,但他卻跟皇族沒有恩怨,並且,他很可能已經被皇族收入麾下。
此人若是替皇族賣力,那麼,今日不管自己說什麼,日後隻怕也會變成飛刺而來的利箭。因此,方少寧變得格外謹慎、小心。
江晨陽含笑說道:“如果我沒有記錯,前幾日在山河秘鑰的拍賣會上,定南王你已經得罪了皇族之中的愛新覺羅一族,更是讓愛新覺羅·永康顏麵儘失,雖然,愛新覺羅一族是皇族之中的沒落皇族,但是,無論怎樣,他畢竟也是皇族,這個家族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這件事情,不知道定南王是何考慮?”
如果是尋常人聽了江晨陽的話,那必然是如同五雷轟頂,畢竟,得罪皇族可不是一件小事,這是一件天大的事情,如果處理不好,可能會害的整個家族滅族。不過,這件事情對於方少寧來說,意義就完全不一樣了。
皇族,不論是愛新覺羅一脈皇族,亦或者是彆的那一脈皇族,對於方少寧來說,都是敵人,方少寧也早就做好了對付皇族的準備,不論哪一脈皇族前來,方少寧都會奉陪到底。
不過,皇族畢竟是耳目眾多,所以,不管什麼話,都不可亂說,否則必然會走漏消息。方少寧作為定南王,帶著定南王征討多年,自然知道很多行軍打仗的道理,有些事情是一點也不能透露,否則,必然會招致禍患。
方少寧平靜的說道:“我完全就沒有把這件事情當回事,畢竟,當初在山河秘鑰的拍賣會上,愛新覺羅·永康動手在先,此人雖是皇族成員,卻乾著匪徒所做之事,他違背了拍賣會的秩序,被我收拾一頓,這是他自己自找麻煩。如果皇族真的是非分明,那就不應該來找我的麻煩,而是收拾收拾他自己的族人。”
“好了,如果鎮北王今日來就是為了給愛新覺羅一脈皇族當說客,那麼,今天咱們的談話就到此為止吧。”
因為根本不可能成為朋友,所以,方少寧想要節省自己的時間。
說完,方少寧起身準備離開,江晨陽連忙說道:“方兄彆誤會,我並非是為愛新覺羅一脈當說客,隻是希望方兄能夠看清形勢,眼下的大夏受到皇族控製,大夏的秩序甚至都是皇族一手建立。”
“皇族在天下的地位,幾乎無人可比,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願意為皇族效力,這其中又有多少高手,無人可知?隻要皇族一聲令下,不知道多少高手願意聽從皇族的號令,所以,我勸方兄最好不要因為自己一心的成見,坐井觀天,強自以為可以自勝,最好不要與皇族為敵,以免飛蛾撲火,引火上身。”
江晨陽說的並沒有錯,皇族在大夏的確擁有著至高無上的權力和實力,在大夏,隻要皇族願意做的事情,幾乎沒有做不到的,想要收拾方少寧,隻要皇族願意,那也是可以輕易做到的事情。
聞言,方少寧嘴角一掀,譏諷道:“江兄大可不必如此,天下大勢歸根究底憑借的不過是實力,有實力者便可建立天下秩序,當年,皇族以實力勇冠大夏,此後便在大夏建立起秩序,讓大夏民眾對皇族無比的敬重。”
“皇族可以如此,換做他人,若能勇冠大夏,想來也是如此。我雖然無心控製天下,但卻也不懼怕皇族,究竟誰是飛蛾誰是火,江兄現在說這等話,恐怕是言之過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