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少寧從書房出來之後,徑直來到大廳,找到了陸家眾人。在聽到陸豐年說這次的事情已經解決,隻是個誤會,陸家沒事之後,寬慰了幾句,隨即便說道:“陸叔叔,既然事情已經解決,那你們就先回去吧。”
“可是……這……”
聞言,陸豐年有些錯愕,他本想儘快將此事壓下去,畢竟,他這次來是為了幫助方少寧攀附鎮東王,這才是當下最為重要的事情。環顧四周,他很想找到鎮東王的身影,可是卻並沒有看到鎮東王,頓時,皺起了眉頭,他很想拉攏方少寧和鎮東王之間的關係,可是,如果鎮東王不出現,陸豐年這個想法也就無法實現了。
鎮東王畢竟高高在上,他又怎會看得起北嶺普通的豪門世家,即便是京都的豪門世家都未必會被鎮東王高看一眼。此時四顧無人的陸豐年,心中很是茫然,在這一瞬間,陸豐年突然感覺自己很無力,以前,以五省陸家的身份,陸豐年不知道結識了多少人脈。
從未有人對陸豐年不敬重,而且,幾乎每次都是彆人主動和陸豐年打招呼,那時候的人脈關係和現在的人脈關係比起來,陸豐年突然有一種錯覺,自己已經老了,一切都已經變了,或許,以自己現在的力量,以後再不可能幫助到方氏一族了。
以後的大夏是年輕人的世界了。想到這裡,陸豐年無奈的低下了頭。
方少寧畢竟帶兵多年,一眼便看出了陸豐年的想法,當即安慰說道:“陸叔叔,你放心吧,我和鎮東王已經是朋友了,以後,鎮東王就是我的靠山,我不會再有事了。”
聞言,陸豐年頓時雙眼發亮,興奮的說道:“真的?這是真的嗎?林春梅騙我吧?”方少寧點點頭,說道:“真的,鎮東王已經給了我一次機會,我自然會好好把握這次機會。”
陸豐年很激動,同時也很高興,誇讚了方少寧幾句便帶著陸家人離開了,既然方少寧的目的已經達到,那麼,陸家繼續留在這裡便已經沒有意義了。方少寧讓武陽護送陸家眾人回去,隨身保護陸家人。
隨即,方少寧帶著李布衣離開,路上,方少寧將書房中的談話告訴李布衣之後,李布衣笑著說道:“果然不愧是鎮東王,做事有自己的方法,鎮東王看似是和殿主閒聊敘舊,實則是在敲打殿主,甚至是警告。”
方少寧是個心思細膩的人,怎會不知道鎮東王的意思。鎮東王是表麵上看似和方少寧相談甚歡,其實從鎮東王之前先後派人讓方少寧放人的舉動來看,就知道鎮東王此人心機深沉,做事必然是會事先謀略,成與不成的應對辦法,他都已經提前想到了。
這樣的人,深思熟慮,方少寧想到這裡倒也覺得鎮東王可以讓白熊國和白象國兩國在五年之內不對大夏動手,他似乎的確有這樣的實力,隻是不知道鎮東王究竟是用什麼樣的辦法做到這一點。
方少寧不由將自己和鎮東王調換位置,暗想:如果自己是鎮東王,可不可以做到和談結束讓白象國和白熊國兩國在新任陛下上位不到三個月的時間裡,做到答應五年之內不對大夏動手?
仔細思索一番,方少寧發現自己做不到這一點,因為方少寧想了很多的辦法,但是,卻是想不到可以讓白熊國和白象國五年不動手的辦法,除非讓鎮北軍陳兵白熊國、白象國,兩國國門五年,不過,這根本就是不現實的事情。
而且,就算真的讓鎮北軍陳兵白熊國、白象國,兩國國門五年,白象國和白熊國也可以聯絡其他小國,趁著北嶺空虛,偷襲北嶺,所以,陳兵白熊國、白象國兩國的國門隻是一個緩兵之計,暫時的舉動罷了,此事絕不可能長久,所以,方少寧想不到讓白熊國、白象國五年不發兵的辦法。
李布衣問道:“殿主接下來要如何做?”
方少寧笑著說道:“現在,一切以和談為重,既然他老人家如今手握尚方寶劍,自然不能給他出劍的理由。”
兩人閒聊之後,李布衣提醒說道:“殿主,既然鎮東王將鎮北王留下,必然是對鎮北軍有所安排,之前私自調動鎮北軍一事,上麵看在此戰大勝,白熊國,白象國兩國又主動和談的份上,或許不會去追究,但實在已經讓殿主在上麵的眼中,留下了極為不好的印象。”..
“僭越一事,一向被視為禁忌,鎮北軍那邊,屬下是否可以收官了?”
方少寧當然知道李布衣要說的是什麼,但他卻表示說道:“無妨,你一切按照原計劃行事,大俠這邊,我自有主張。”
當夜,回到住所之後,方少寧直接讓人將愛新覺羅·永康給放了。
愛新覺羅·永康也沒想到方少寧會突然釋放自己,但他大概猜到可能是跟這次鎮東王來北嶺和白熊國、白象國兩國和談的事情有關係,因此,心中莫名有了一些地七,離開之前,尤自叫囂說道:“方定南,你敢私自羈押本王,早晚,我要讓你付出代價。”
“我今日在北嶺受的罪,他日,一定會十倍,百倍奉還!”
隨後,愛新覺羅·永康換了衣服,被人護送上車接走,永康被送到了鎮東王的住所,在客廳等待了一會兒,永康見到了鎮東王。
愛新覺羅·永康看見鎮東王,忍不住激動的喊道:“舅舅!”嘴裡剛喊了一聲就被鎮東王眼神一瞪,連忙改口說道:“鎮東王大人,這次,多謝您的幫助,如果不是您,我現在還被那方定南給關在那裡。”
愛新覺羅·永康低下了頭,回想起這段時間的遭遇,方少寧每次羞辱自己時那傲慢的眼神,都讓永康感到極為痛恨,胸口劇烈的起伏,握緊拳頭,咬牙說道:“我……我要報仇!”
“報仇?!”
鎮東王陰沉著臉,反問道:“報仇?你拿什麼報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