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直禮臉上寫滿恐懼。
頎長的身影緩緩俯身,從陸衍手裡接過皮帶,狠狠地抽在他的身上。
這一刻,鄭直禮仿佛想了以前的很多事情,比如葉挽星的求饒,比如那一碗撒在身上滾燙的湯。
還有無數次的警察出警……
“放過我…求求你們…葉挽星…救救爸爸……”鄭直禮抱頭鼠竄,哭爹喊娘。
文先生忽然停下來,抓住他身上染紅的繃帶,聲音森冷無溫,“她叫著你爸爸,讓你放過她的時候,你放過她了嗎?”
鄭直禮透過黑暗,隱隱約約看到男人眼底的瘋狂。
他哆嗦著嘴唇,說不出半個字。
文先生狠狠的把他摔在地上,還在恢複的腰椎,再一次迎來二次骨折。
更可怕的還在後麵,文先生完全失去了理智,用皮帶把他抽到鮮血淋漓。
鄭直禮從開始的求饒,到後麵的放棄,再到後來整個人已經失去了意識。
就像是當年的葉挽星一樣,孤單地躺在冰冷的地麵上。
“派人好好盯著他,不準他尋死,不能給他用止痛藥,我要他每一秒都被疼醒,一刻都不能好過。”
文先生丟下手裡的皮帶,聲音冷得駭人。
“好。”陸衍也被這樣的文先生嚇到了。
他雖然和文先生是發小,從小一起長大,但是中間有幾年他們是完全失去聯絡的。
陸衍再看到他的時候,他仿佛變了一個人一般,他沒敢問他到底經曆了什麼。
但是他知道,文先生一定遇到過非常可怕的事情。
三個人就這樣開車離開了。
停車場的燈“啪”的瞬間亮起來,監控器開始正常運轉。
保安室裡,保安看見停車場滿身是血的男人,急匆匆的去了地下室。
鄭直禮聽到人聲,張著已經被打腫的嘴,努力求救,“救救我……”
保安似乎沒有聽見一般,隻是象征性地繞過他的身體,去了彆處。
就這樣,鄭直禮經曆了十幾次擦肩而過。
到最後他放棄了。
他知道,文先生是故意的,因為當初葉挽星被他打到昏厥,鄭家沒有一個人站出來幫過她……
如果不是社區上門普查戶口,葉挽星就死了。
文先生是要他知道什麼叫絕望。
鄭直禮努力爬了起來,一步一步爬到了電梯口,被下樓來找兒子的鄭老太太遇見了。
“兒子!你這是怎麼了!”
鄭老太太慌得不行,想要扶起兒子,可是手輕輕一抓,有溫熱的大量的鮮紅色液體流過她的指縫。
低頭一看,肋骨已經露在外麵了,她剛剛抓到了他的肋骨。
“疼…媽……兒子疼……”鄭直禮慢慢合上沉重的眼皮。
鄭老太太想要報警。
下一秒。
一個男人鬼魅一樣地出現在她的身後,聲音裡透著汩汩陰寒,“鄭老太太,好好照顧你的兒子,彆報警,否則我保證他活不過今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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