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挽星的眼睛從季聽瀾進門開始，就再也沒有挪開過。
那麼炙熱的目光，從季聽瀾第一次見到這個女孩兒開始，一直到現在從未變過。
她的眼神太純粹了，隻要一眼就能被看透。
可是他昨天已經跳過暗示，直接明牌了，葉挽星卻依然沒有往前進一步的意思。
他昨晚消化了一整晚，都開始懷疑自己的魅力是不是大不如前了。
“必須要感謝你，葉挽星是《鐵騎》最大的功臣，你排第二。”王製片搬過來一把椅子，讓季聽瀾也坐下來。
“不不不，我一個新人，沒貢獻什麼。”葉挽星連連擺手，這種高帽她可帶不起。
“如果不是你，聽瀾怎麼可能貢獻出那麼多經典片段？”大胡子就差把“吻戲”二字說出來了。
考慮到夜晚星臉皮薄，才換了個說法。
“你呢，沒什麼感謝我的？”季聽瀾忽而看著葉挽星，眸光溫潤，嘴角含笑。
葉挽星唇瓣微微張著，思考了好一會兒，又本能地低下頭。
其實她想感謝的話有很多，可是每次見到他，那些話好像就自己打開門離家出走了，一點兒痕跡都沒留。
隻剩下一個空空的腦殼。
“聽瀾，這句話不能這樣問，你要問怎麼感謝我呀，小姑娘。”大胡子笑出兩排牙齒，眼神裡都是笑意。
這一臉的大胡子，再配上露出來的一口大牙，讓王製片惡心的抖了抖肩膀。
“拉倒吧，你這一笑就跟小鬼子進村似的，還小姑娘，聽瀾隻比葉挽星大七歲，又不是老牛吃嫩草。”
王製片隻要沒事兒就喜歡懟大胡子，兩個人以前是戰友，一起參加過戰鬥，關係不是一般的鐵。
葉挽星被製片人的話逗笑了。
季聽瀾睨著她，她這個表情是嫌他老？
葉挽星又迅速低下頭去，好像做錯了什麼事一樣。
“我不理你，聽瀾，給你看兩個劇本，一個是特彆狗血的偶像劇，一個是熱血、大愛、無畏無懼的英雄戲。”
大胡子把兩個劇本一起遞給季聽瀾。
“大胡子，我之前怎麼沒發現你這麼奸詐，合著我的戲就是狗血，你的戲熱血又大愛，跟我玩道德綁架呢。”
王製片不樂意了。
“彆你的我的，又不是我投資的戲，你自己說我說的有沒有道理，偶像劇不狗血不好看，狗血了不夠熱血。”
這話一聽很有道理，仔細想想又好像沒什麼道理，根本不是一個領域的。
“聽瀾，甭聽大胡子的，他就是做戰爭戲做久了，什麼事都要扯上大愛，要說大愛，偶像劇也能做到。”
“那你倒是說說偶像劇什麼地方大愛？”大胡子跟他杠上了。
“女孩子不看偶像劇怎麼知道什麼是值得托付的好男人？而且偶像劇甜如蜜糖，能治愈人的心靈。”
“照你的意思，以後抑鬱症都不用去看心理醫生了，一個人發十部偶像劇就治愈了，心理醫學這個專業直接取締。”
“我覺得可以，人為什麼抑鬱，不就是因為生活不順，壓力過大，付出的真心都喂了狗渣男導致的情緒崩塌嗎？”
王製片畢竟是老製片人了，嘴皮子特彆溜，如果不溜怎麼拉投資？
“那你說生活順心的人為什麼還想死？比如說詩人海子，生活如意，光環十足，怎麼年紀輕輕還臥軌自殺了？”
大胡子擺出事實。
“那是個例，人不能沒有精神寄托，偶像劇就是精神寄托的一種。”
“放屁，少用你的偶像劇給彆人洗腦，你是製片人，就長了一張嘴。”大胡子知道自己說不過他。
葉挽星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兩個人待會兒會不會打起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