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聲音很輕,可是鄭直禮還是聽出了是陸衍,“陸大少,放過我吧,我已經這樣了,不能放過我嗎?”
“放過你?可以啊,你讓時間倒回去,把葉挽星身上的煙疤都燙在自己身上,文先生很講理的。”
鄭直禮聽明白了,原來是為了煙疤。
不就是幾個煙疤嗎?又死不了人,他不明白為什麼同為男人的文先生要如此小題大做。
可是嘴上自然是不敢這樣說的,他努力身體靠後,讓刀子離自己的脖子遠一點。
“文先生,我錯了,我以前不懂事…所以對挽星照顧得不好,但是之前被你打了兩次,我現在改好了,真的。”
“不懂事?”文先生的聲音比窗外的白雪皚皚還要冰。
“對對,就是不懂事,我二十幾歲就結婚了,哪有什麼養孩子的經驗,但是我現在改過自新了,你相信我。”
“二十幾歲還不懂事?綰綰4歲就懂事了。”文先生的語氣不溫不火,聽不出心情。
鄭直禮趕緊回憶葉挽星四歲的時候,自己對她做過什麼,可是卻什麼也想不起來。
印象裡隻是打罵而已,都是很小的事情。
“想不起來?我幫你回憶回憶,4歲的時候你和葉妍兩個人把她扔在海邊,想要遺棄她。”
想到這裡,文先生的心就一陣絞痛。
差一點兒,他就沒辦法認識綰綰了。
“不是這樣的,不是我遺棄的,是葉妍乾的,我當時隻是說我不喜歡葉挽星,畢竟不是我的孩子。”
鄭直禮趕緊撇清關係。
“鄭唯珠是你的孩子嗎?”
“那不一樣,唯珠跟我特彆投緣,而且很親,挽星她……”
鄭直禮越說,越覺得空氣裡的冷意更甚,索性就閉上嘴了。
“隻是因為綰綰不會撒嬌,不會說好聽的話,你就想她死?”文先生幾乎是咬著牙問的。
“不是這樣的,是葉妍說的她是喪門星…我什麼都沒乾,我現在命在你們手裡,我怎麼敢撒謊?”
鄭直禮言語懇切。
文先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雙腿交疊,“好,我聽你說。”
“葉妍不待見挽星,所以一直都說她是喪門星,我生意也確實賠了好幾年,所以對她不怎麼喜歡,至於棄養……”
鄭直禮回憶了下,“挽星那天過生日,葉妍問她有什麼生日願望,我還是第一次看她對挽星這麼和顏悅色的。”
他忽然就停住了。
“繼續。”文先生從齒縫裡擠出兩個字。
“然後挽星就說想去看大海,葉妍特彆痛快的就答應了,之後就帶她去了,回來的時候隻有葉妍一個人。”
“可是我聽到的版本是你和葉妍一起遺棄的。”
“絕對不可能,我可是鄭氏實業的董事長,如果我殺人了,那負麵新聞對我公司會造成很大的影響。”
果然,還是因為錢。
“你的意思是葉妍欺騙了我?”
“肯定是,葉妍什麼說不出來?為了錢她什麼都不在乎,除了她的女兒鄭唯珠。”
文先生若有所思,“好,我相信你,但是綰綰身上的煙疤成了她一輩子的痛,你要怎麼補償?”
“我給錢,您想要多少錢,我都可以。”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就算是他現在落魄了,還是很有錢的。
“我可以給她我全部的錢,隻要她能忘掉那段傷害,要了我的命都可以,可是傷害造成了,永遠也無法治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