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給我看了女孩兒的死亡證明,是醫院開具的,先天性心臟病,死在救了你的第三個月。”
陸衍回憶起之前的事情。
文先生的眼底浮現一絲悲傷,“我當時忙著處理父母的後事,一直沒有去找過她,三個月可以改變很多事。”
“這不是你的責任,先天性心臟病很難預料的,她的資料上沒有寫父母,倒是寫了外公外婆,聽說也是病死的。”
陸衍的話引起了文先生的懷疑,“沒有父母?”
“對啊,我也很納悶,詢問了當時那片轄區的片警,他也不太清楚,我猜測可能是被領養回家的。”
“之前你為什麼沒告訴我這些?”
“人都死了,告訴你太多也沒什麼意義,更何況我也不想提起那段往事,畢竟對你來說是個噩夢。”
陸衍雖然平日裡看著吊兒郎當的,但是在正事兒上一點兒也不含糊。
文先生麵色沉鬱,眼底掠過一絲波瀾。
“你剛剛出去得那麼急,是去找葉挽星了嗎?”陸衍明知故問。
“嗯。”
“你懷疑她是那個女孩兒?”陸衍覺得這也太扯了。
“不是懷疑,是一切的確太巧了。”文先生語氣越發的深沉起來。
陸衍調侃道:“你剛剛不是還反駁我嗎?”
“綰綰的資料空白的時間剛好是從出生到初中畢業,而那個女孩兒死的時候隻有7歲。”
文先生說出了他的猜想。
“這個我之前倒是也有想過,但是鄭直禮和葉妍那兩個不是人的東西,會幫葉挽星把資料做空?”
陸衍覺得這個說法無法自洽,所以他才否定了。
“而且一個小女孩兒的資料為什麼要做空?就算葉妍愛錢如命,想讓她嫁進豪門,做空的應該是後麵的資料。”
“所以我一直有個想法,綰綰一定經曆過什麼,連我請來的頂級私人偵探團隊都沒辦法找到她的過去。”
文先生始終覺得葉挽星身上有一個很大的謎團,讓他無法解開。
甚至連一個線索都沒有。
“一個小女孩兒,能經曆過什麼呢?就算鄭家家世顯赫,可是葉挽星一直不被認可,這種情況下做空資料……”
陸衍覺得這不現實。
“能把資料消除到一點痕跡都沒有的,一定不是個等閒之輩,但是不論是鄭家還是葉妍,應該都沒有這個能力。”
這也是讓文先生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葉挽星到底經曆過什麼,又是誰做空了她的資料?
“算了,彆想了,反正我敢肯定葉挽星絕對不是那個女孩兒。”陸衍頭都快想破了。
“為什麼?”文先生側眸睨著他。
“這大概就是該死的直覺吧。”
“我問過她兩次有沒有改過名字,她都告訴我沒有,她的眼睛裡也的確沒有撒謊的破綻,或許真的是我想多了。”
剛剛燃起的一縷希望,似乎又破滅掉了。
“我記得有本書上說你日思夜想的人,一定會以另外一種形式出現在你的世界裡,我覺得葉挽星就是。”
陸衍越說越激動,“保不齊葉挽星就是平行空間的另一個她,不然兩個人巧合的地方的確太多了。”
多到陸衍一個唯物主義者都開始自我懷疑了。
“我不希望她們是什麼平行空間的同一個人,我隻是希望如果那個女孩兒活著,我會努力補償她。”
一個陌生的小女孩兒,為了救他,差點兒死在綁匪的槍下,那雙濕漉漉的眼睛,寫滿恐懼,可是她那麼勇敢。
像一個從黑暗中走來的勇士,拚命把他護在身後。
14歲的文先生,奄奄一息,隻能隱約記得七歲的她帶著哭腔拖著他的身體,拚命把他從車裡拽出來。
她的手很冰,甚至帶著顫抖。
車不停地在漏油,可是她從沒有想過放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