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外雨聲越來越大，寺廟內木魚聲敲得讓人心安。
一時半會兒兩個人還下不了山，葉挽星便在偏殿轉了轉。
目光落到一串兒佛珠上，那是一串兒沉香木的手串兒，色澤古樸，靠近時有淡淡的香味兒。
葉挽星拿在手裡，鼻子嗅了嗅。
“你喜歡佛珠？”季聽瀾笑容清雅。
“我是想把這串佛珠送給小叔叔當新年禮物。”
不知道為什麼，第一眼她便覺得這個佛珠是屬於文先生的。
“他應該會很喜歡。”季聽瀾肯定道。
“是嗎？那我請這串佛珠送給他。”
“哎，竟然是送給小叔叔的，沒有我的份。”季聽瀾佯裝吃醋，心裡卻已經樂開了花。
“不是這樣的，我給你準備了禮物。”葉挽星急急地解釋。
季聽瀾覺得她認真解釋的樣子很可愛，輕輕撫摸她的頭，“笨蛋，我是逗你的，我怎麼會生氣。”
“季老師，你能不能不要逗我…我分不清你是在開玩笑還是真的生氣。”葉挽星抿著唇。
她是真的很在意他的情緒。
季聽瀾輕輕擁住她，“惹我的綰綰生氣了，都是我的錯。”
葉挽星仰起臉，望著他，那麼好看的一張臉，目光溫柔，笑容清雅，輕而易舉地就能擄走她的心。
天幾乎黑了一半，雨才停了下來。
下過雨的山裡，空氣很冷，可是卻有一種靈動的美感。
葉挽星拗不過季聽瀾，被他背在背脊上下了山。
他們在山下遇到了季曜靈，她已經醒了酒，又恢複知性乾練的模樣。
看見季聽瀾的時候，停下腳步：“去看過你爸媽了？”
“嗯，看過了。”季聽瀾回答道。
“那早點回去吧，晚上的年夜飯我就不回去吃了，有視頻會議。”季曜靈找了個漂亮的借口。
“好，那二姑注意身體。”
簡單的寒暄。
擦肩而過。
葉挽星在她身上聞不出半絲酒氣。
“二姑午飯的時候，喝了那麼多酒，身上卻沒有一點兒酒味兒。”葉挽星有些驚訝。
“她在商場拚了半輩子，這點酒對她算不上什麼。”
季聽瀾淡淡道。
“可是中午我看她上樓的時候，人都站不穩了。”
“那就要看她想讓你看出她幾分醉意。”季聽瀾眼底精光乍現。
葉挽星聽不太懂他的話，但是也沒有繼續追問。
背上的女孩兒呼吸漸漸變得均勻起來，季聽瀾知道她睡著了。
腳步越來越慢。
回到車裡的時候，天已經全黑了。
因為是郊區，又是墓地附近，周圍的燈光稀疏，也沒什麼人住，顯得有些荒涼。
馬路上也沒有車了，這個時間大家已經都在家裡吃年夜飯了。
偶爾能聽到附近有小孩兒點一個小小的鞭炮聲，單一的聲響。
車，越往市區開，燈火越是通明，在高架橋上一路順著燈海朝著家的方向駛去。
葉挽星迷迷糊糊的醒來，手撫了撫車窗上的白霧，看著外麵的霓虹閃爍，廣場的大屏幕上放著季聽瀾的片花。
葉挽星有些激動，“季老師，我第一次見到你，就是在這兒，就是這個大屏幕。”
季聽瀾順著她手指的方向望過去，“要去看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