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曜靈有急事,匆匆回公司去了。
“葉挽星,你來我的書房。”
老爺子突然說道。
“好。”
葉挽星跟上去。
老爺子的書房和季聽瀾的不同,靠牆擺了一架古琴,牆壁上的書籍大多都是些古書籍,從《黃帝內經》到《論語》。
書房裡並沒有桌椅,倒是有蒲團。
老爺子把拐杖放到一旁,利落地走到蒲團前,盤腿而坐。
葉挽星的眼睛都瞪大了,這健步如飛的老爺子,需要拐杖這東西?
“愣著乾什麼?過來坐。”
老人燒水煮茶。
“我來吧,爺爺。”
葉挽星主動幫忙煮茶,工序繁複,卻熟練且認真。
老爺子似乎很滿意,露出笑容來。
“怎麼就讓我孫子把你套牢了?”老爺子笑著問道。
葉挽星抿著下唇,“其實…是我追的季老師。”
老爺子似乎一點兒也不意外。
葉挽星給老爺子倒了一杯茶。
“我孫子我了解,他喜歡你,你隻要站在那兒就行。他不喜歡你,你就是死在他麵前,他也不會看你一眼。”
老爺子拿起茶杯,喝了一口,“今天的茶不錯,你也嘗嘗。”
葉挽星又幫他添滿,自己也喝了一口。
“打算什麼時候告訴聽瀾你就是當年救他的女孩兒?”
“我沒有打算告訴他。”
“為什麼?”季老爺子微笑。
“我不想他再想起那件事,對他來說父母的死太痛苦了。”葉挽星的眼睛裡蔓延起大片的悲傷。
“你是怕他看見你就想起那場車禍?”老爺子問道。
“嗯。”
老爺子歎了口氣,“告訴他你是誰,對你有很多好處,他會一輩子都覺得虧欠你,對你好。”
“我不要他的虧欠,我隻要他好好的,我會好好保護他,像那次一樣。”葉挽星信誓旦旦地保證。
老爺子被逗笑了,忽然眼神又變得憂鬱。
“你拿什麼保護他?就連我季硯山,京北當年最大的資本家,也沒有保護好我的兒子、兒媳和孫兒。”
他又看向葉挽星,“你拿什麼保護?”
葉挽星不卑不亢,語氣堅定,“像7歲那年一樣,賭上我的命。”
季老爺子眯起眼睛。
“當年你還小,我也沒有問過你,現在你21歲了,那時候你為什麼拚命要保護一個非親非故的人。”
“因為他需要我。”
季老爺子想到了很多答案,唯獨沒有想過這個。
“你怎麼知道他需要你?”
“我當時也很害怕,第一次看見屍體,而且是滿身是血的屍體,血水混著大雨流在我的腳邊。”
葉挽星回憶著那場可怕的車禍現場。
“季老師那天就坐在後座,我看著那個男人走近他,季老師一直看著我,那雙眼睛裡有絕望也有祈求。”
葉挽星的眼眶紅了。
“他需要我。”
她眼眸過於純粹乾淨,一點心思都被看得通透。
老爺子的雙手搭在拐杖上,微微低著頭,好半天才說道:“葉挽星,你知道我為什麼給你起名叫挽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