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卻沒有放過他的意思,陸衍眼看情況不對,用力按住他的手,“文先生,你冷靜點。”
隔著黑夜,陸衍都能感覺到男人的身體和聲音一樣地抖,“他動我的人,陸衍,我要他死!”
“文先生,這是在國內,如果你出了事,葉挽星怎麼辦?”
陸衍死死地拉住已經發狂的文先生。
文先生那雙充斥著殺戮的眼眸依然血紅,卻還是用力克製著自己要殺了這個日本人的衝動。
他走到葉挽星麵前,緩緩蹲在女孩兒的麵前,把裹著大衣的葉挽星輕輕抱起來,“我送她去醫院。”
這是陸衍第一次感受到文先生的無助,強大得像是地獄使者的男人,第一次暴露出如此脆弱的一麵。
他很自責,沒有保護好喜歡的人。
“放心,這裡交給我了。”陸衍攬下差事。
文先生邁開長腿,抱著懷裡的女孩兒上了車。
黑色的布加迪威龍駛出酒店的時候,酒店的燈又全部亮起來了。
從黑暗中突然見到燈光的那一刹那,陸衍本能地眯起眼睛,看著地上臉色慘白,身下血流不止的日本人。
“你們究竟是誰?怎麼敢這樣對待一個國際友人?我是日本國寶級導演岸田雄文,你們這樣做是犯法的。”
土肥圓側著身體蜷縮在地上,他身上沒有穿衣服,血液染得渾身血淋淋的。
一向吊兒郎當的陸衍,此刻卻正經得讓人膽寒,那雙妖嬈的狐狸眼,掃了一眼地上的人。
驀地,他從口袋裡摸出一把軍刀,扯了扯枚紅色的西裝褲,蹲了下來,刀鋒在岸田雄文的臉上晃了晃。
“國際友人?那就讓我好好招待招待你這位國際友人。”
陸衍對著門口的幾個保鏢使了個眼色,下一秒岸田雄文的嘴就被人用東西塞住了,四肢也被固定住。
包廂的門關上的那一刻,陸衍那張妖媚的臉上都是陰冷的笑意。
他陸衍彆的不會,最會的就是保養皮膚。
保養皮膚自然要有磨皮、削骨……
葉挽星被文先生小心地抱在懷裡。
她一直昏迷著,身上到處都是細小的傷痕,尤其是後背。
文先生隻能讓她趴在自己的腿上,生怕玻璃碎片刺得更深。
他想幫她清理一下傷口,卻不知道要從哪裡下手。
如果現在葉挽星睜開眼睛的話,她會發現那個京北神秘大佬文先生,就是她暗戀了三年的季聽瀾。
是的,文先生第一次開了車燈。
詭譎的燈光下,葉挽星的後背上亮晶晶的白色玻璃碎片,碎片不大,數量卻很多。
一處一處的血絲,看上去觸目驚心。
原策的車開得又穩又快,一路趕回了京北。
到醫院的時候,文先生連想都沒想便準備下車。
原策攔下了人,“文先生,我送葉小姐進去就可以。”
“我要陪著她。”
他的眼睛濕漉漉的,睫毛未乾,剛剛在路上的時候,他掉了眼淚。
原策也是第一次見到這般模樣的文先生,隻能安排保鏢把燈和監控都關掉了。
文先生抱著葉挽星大步進了醫院。
夜還未深,走廊裡男人的皮鞋聲踩在寂靜的走廊上,每一步都像是來自地獄使者的淩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