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師祖掃了他一眼,緩緩開口道:“玄淩,你禦下不嚴,可知罪?”
“弟子知罪。”玄淩不敢有絲毫的辯駁,隻能老老實實領罪。
“你先去一旁,一會兒再算你的賬。”
“是。”玄淩不敢說話,坐都不敢再坐了,低著頭躬身站在一旁。
陳師祖的目光這才落在祖師爺身上,麵容微緩,“李兄,彆來無恙啊。”
“有恙有恙。”祖師爺抬著下巴,一副“少套近乎”的樣子,輕哼一聲,斜睨著他,“你門下弟子惹著我了,讓我很不開心。”
陳師祖自然也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時間也有些頭疼,這個老李,最是難纏,得理不饒人,他們也是眼瞎,得罪誰不好,偏偏得罪了他。
奈何事情還是要先解決的,陳師祖歎了口氣,“那你打算怎麼辦,一定要讓白雲觀消失嗎?”
“欸你可彆這麼說。”祖師爺擺手,“可彆說的好像是我故意欺負你們一樣,這可是你們自己答應的,白紙黑字,可沒人逼著他們簽,相反,我的小輩還是被你們的人給逼著簽下的,要不是他們厲害,早不知道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那不還是他們故意演的一出戲。
陳師祖看了眼粥粥,見小姑娘眼神澄澈,看到他也沒有絲毫的瑟縮,相反還有些好奇地盯著他看。
即便是白雲觀天賦最高的弟子,也是不敢直視他的,會被他身上的金光灼傷,這小姑娘卻毫發無傷,果然天賦異稟。
即便是知道他們使了小手段,他也生不出什麼氣來,因為清楚這事情的淵源,還在他自己門下弟子身上。
再恨鐵不成鋼,他也不得不為他們求情。
“他們我自會去懲戒,還請李兄高抬貴手,給他們一個改過的機會。”
說著,他微微低頭。
兩人鬥了這麼多年,這還是他第一次這樣,祖師爺臉上滿是嘚瑟。
本來他也就沒想趕儘殺絕,便順著台階說:“行吧,不過老陳,你也彆裝傻,我們都是各觀祖師爺,都很清楚,分身千千萬,可不止這一家,沒了這裡的白雲觀,還有彆處的白雲觀,損失這一家,是不可能讓白雲觀徹底消失的,你也不用在這裡跟我賣慘。”
隻不過這是最早的白雲觀,也是白雲觀的核心所在,一旦沒了,必會元氣大傷。
祖師爺繼續道:“你的弟子你清楚他們做了什麼,欺負我家一個小丫頭,我們粥粥手無縛雞之力,那小胳膊小腿一掰就折,哪裡經得起他們那麼欺負。”
沒錯沒錯,粥粥使勁點著小腦袋,頭上的衝天揪也跟著一點一點的,像是在附和她的心思一般。
她無辜地朝他晃了晃自己的小肉胳膊小短腿,軟乎乎道:“我才四歲半哦,是個小孩子,可弱啦。”
才怪。
陳師祖頭疼,“直接說吧。”
他算是看透了,三清觀一脈相承的演戲天賦,他們是望塵莫及了。
“也很簡單,這家白雲觀必須改名,從今往後歸三清觀所有,至於你的弟子,我們不要,隻要這個地方。”
說著,他一臉嫌棄地瞥了眼玄淩。
聞言,陳師祖沉默了下,最後還是點了下頭,“好。”
這已經是損傷最小的情況了。
見他居然答應了,玄淩心底一片驚駭。
雖然白雲觀很多,但天安山的白雲觀隻有一個啊,沒了它,他又怎麼能當觀主。
好在,他人是不用歸入三清觀門下的,這樣一來,他的那些寶貝也都可以帶走了。
似乎看穿了他的想法一般,粥粥咧嘴一笑,忽然開口說道:“哎呀,都忘了大傻子二傻子還傷著呢。”
“那天收大花卷的時候,他們故意搗亂,害得我們差點兒沒打過大花卷,不過好在最後還是收服他了,但是大傻子和二傻子沾上了煞氣,還昏迷著呢。”
她眨巴著眼睛看著玄淩,大度道:“我小人不計大人過,原諒他們啦,還可以給他們治病,隻不過這藥得要八百年的人參王做藥引子,有點貴,玄淩師伯,你和大傻子關係這麼好,就算是傾家蕩產,砸鍋賣鐵,也肯定願意救他的,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