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紹愉作為兵部職方清吏司主事,雖然是職方司郎中張若麒的部屬,但是他們二人同受兵部尚書陳新甲的賞識,被引為親信之人。
自然他們的關係較為親密,如今又同在遼東軍中,注定要互相幫襯著,都希望儘快出兵,解了錦州之圍。
如此,得勝歸朝,憑遼東軍事的功勞,得一條升遷的捷徑。
馬紹愉與張若麒一般,於兵事隻知一二皮毛而已,他二人來到遼東,其實並非是為洪承疇出謀劃策,而是監視洪承疇儘速出兵鬆錦。
張若麒便自請襄助遼撫邱民仰,督辦糧餉諸事,而馬紹愉則是從旁協助張若麒,這樣便可以遠離鬆錦前線,而一旦得勝,督運糧thr而當下的遼東諸將們都覺得自己近二十萬邊鎮精銳齊聚,乃是亙古未有之力量,自萬曆年援朝之戰後,大明朝廷還是頭一次集結起如此龐大的憑此,就算不能一戰擊潰奴賊圍錦大軍,至少解了錦州之圍,當不是什麼大問題,此戰得勝,自然會個個封賞。
張若麒、馬紹愉本就是兵部乾臣,又得尚書陳新甲的賞識,憑此功還朝,那是一定要升遷的。
現在遼東的諸鎮將帥雖表麵上完全聽命於薊遼總督洪承疇,然私下裡卻大多暗中巴結他們二人,更有私表忠心之人。
張誠、楊國柱、曹變蛟等少數實力派將帥能做到平和以待,既是如遼西將門新星吳三桂這股,也是大力結交之。
隻不過,他對於張若麒和馬紹愉的結交,卻未曾瞞著總督洪承疇,畢竟他還是洪承疇的學生。
參軍馬紹愉進入書房後,同大家寒暄幾句,話題就又轉回到剛剛那副對聯上。
張若麒稱讚這副對聯的對仗工整,十分典雅,馬紹愉連忙隨聲附和,同樣是讚揚不止,他們二人都是進士出身,又是朝中文官,在吳三桂及其慕僚的眼中,說話斤兩最重吳三桂被他們一番誇讚,自是心中高興,不住的哈哈大笑。
他麾下一個幕僚說道:“這副對子恰恰是我家鎮帥的寫照。吳帥不但善於舞劍,更是喜好讀書,所以這副對子可謂十分的貼切。”
吳三笑道:“可惜裱得不好。下次有人進京,應該送到裱精胡同墨緣齋湯家裱店重新裱一裱才是。
於是便有人建議說最好送到胡家裱店去,說湯家裱店雖然係祖傳的手藝,但是近來反應也是徒有虛名,裱工其實並不如胡家。
這時,吳三桂忽然發現洪承疇新聘請的親信幕僚劉子政卻一直是笑而不言,並未有稱讚之語,他感到奇怪,就開口問道:“政翁原是方家,
青看這副對子空音如何?
言道世書家多受董文敏公流風熏染,卻不能獨辟蹊徑。這位先生的書法雖然也從董字化出,但已經打破藩籬,直向唐人求法顏有當年李北海的味單就書法而言,也算是上品。
可惜這副對子中缺少寄托,亦少了些雄健之氣。長伯乃是關外虎將,國之乾城。此聯雖比吟風弄月之作略高一籌,但可惜仍是文而不武,雅而不雄啊!,
吳三桂聞言心中略顯不快,但他仍哈哈大笑他此前每遇文官,必會附庸風雅,投其所好,請書寫屏聯或是留字家中。
今日就已為張若麒和馬紹愉準備好了紙墨,現在見劉子政自視甚高,有意將他一軍,便命人擺好筆墨紙硯,請他先來書寫一聯。
張若麒和馬紹愉對劉子政也是看不慣,便從旁催促,張若麒更是在心中暗道:“一個行伍出身的老頭子,從軍前僅僅得個秀才,也在此處賣乖。真是過蒙督臣器重,不知收斂,未免太不自量力!
劉子政又怎會看不出大家對他的輕視,特彆是張若麒的神情更令他極其厭惡。
雖胸有成竹,卻故作姿態的搖頭婉拒,自言少年從軍,本就讀書不多,實不敢揮毫露醜,見笑大方可吳三桂已是箭在弦上,又如何肯放得過他,便力勸道:“就請政老隨便寫上一副,我本職留下墨寶,以使陋室生輝,也不負此生良遇。”
張若麒更是在旁帶著諷刺的語意說道:“政老胸富韜略,閒注兵書,足見學養之深厚,又何必謙遜如此!”
張誠自進入吳三桂的書房後,便未發一言,其實於書法詩詞對聯一道,他雖略通一二,確是真真的拿不出手來,為了不露竊,也就隻得藏拙了卻見劉子政莞爾一笑道:“既然苦辭不得,那就隻好勉強獻醜啦。”
他略一沉思,便揮筆寫成一聯,字如碗大,鐵畫銀鉤,雄健有力,又很是瀟酒,不帶半絲俗氣。
一個吳三桂摩下幕僚搖頭晃腦的念念有聲“常思遼海風濤急欲報君王聖卷深”
此聯一出,不惟吳三桂大聲叫好,一眾幕僚也紛紛叫起好來。
總監軍張若麒更是在心中暗暗吃驚不已,從此不敢再輕視劉子政非科甲出身。
的前人對聯,敷行麒與馬紹愉二人也寫一副對聯,張若愚自知一時石不出這樣自然、貼切、工整,且寓意甚佳的對子,隻好寫副稱頌武將功勳馬紹愉確是堅辭不寫,吳三桂也不再勉強。
這時,洪承疇的親信幕僚謝四新開口說道:“長伯,督臣有話要我帶給你!”
吳三桂一驚,不知洪承疇有何吩咐,忙問道:“洪督,有何鈞諭?”
“事關軍機。”
書房內的眾人一聞此言,便都自動退了出去。
張誠與張若麒等對視了一眼,正待退出,卻被謝四新叫住,隻聽他道:“張監軍乃是欽派監軍大臣,馬參軍也有讚畫軍務之責,張將軍更是援遼大將,自然都無需回避!
他轉過眼睛看著吳三桂,對他說道:“督臣命學生向長伯兄說兩件事:一是要長伯務必留一位謹慎得力的軍將,以防護大軍糧草萬全;二是請長伯兄奉勸一下左夫人,請她不要隨大軍前去救解錦州之圍。”父之是三桂息一聲,說道:“家母一定要去,我也在無法動功。的天就因多說了幾句話,她將我腐責一,說我不念國之急,也不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