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三桂也讚道:“馬帥寶刀不老,三桂服。”?
?他對馬科,唐通說道:“二位大帥放心,寧遠軍在此押陣,若有不支,末將立時領兵支援。”?
?馬科撫須微笑道:“如此,本帥就放心了。”?
三人言笑晏晏,薊遼軍一體,平日裡,馬科與唐通,就與吳三桂等走得近,加上吳三桂刻意拉攏,此時明麵上,各人可用一團和氣,精誠團結來形容。
幾位大帥說話,神機營前營遊擊陳世虎,則是一臉傲然地立在一旁。
他對吳三桂等人有些愛理不理的樣子,或許這就是京營各將的本色,天生的傲氣使然,他們久居天子腳下,多與朝中各官在私下有些往來,對於邊鎮諸將總是看不起。
在他們眼中,這些在各處邊鎮吃灰的土豹子,如何入得了眼!
不過,吳三桂對他卻是十分客氣,此刻就轉過頭來,微笑說道:“現奴賊位居山上,又是寨牆堅固,更有壕溝加持。
我軍攻打不易,待會攻山,還需神機營的臼炮大力協助才行。”
?唐通也是哈哈大笑道:“確實,待會可少不了陳將軍的利炮助陣。”
白廣恩則更為親熱地上前說道:“此次,我援遼大軍協同作戰,陳將軍處若是有何要求,儘管說來,本將這裡能辦到的,一定會全力去辦。”?
?臼炮之利,早在先前那次石門山大戰中,各人都有所聽聞。
因此,在吳三桂、白廣恩等人的強烈要求,洪承疇在費心的協同陳九皋親領神機營一部,留在此間協助薊遼軍馬攻打石門山。
而陳九皋早就提出要求,想在未來的戰事中與張誠並肩而戰,但畢竟是薊遼總督親下的軍令,他也不好違抗。
便親率一營炮手們留在這邊,所帶火箭車有五十輛,大口徑臼炮也有十五門,其他如小口徑臼炮等各式火炮,也有近百門之多。
不過,他卻以大戰在即,營務繁雜,拒絕前來參加戰前的軍議,而隻派了親將陳世虎代替自己與會。?
就算是代替自家主將前來與會,陳世虎其實也有些不情願,在諸多邊鎮各將之中,他隻敬佩宣鎮總兵張誠一人爾。
究其原因,就是前往河南援剿闖賊那一次,宣府軍馬在張誠的統率之下,打得人人害怕的闖賊大敗虧輸,人仰馬翻,一路奔逃回伏牛山。
自那一戰起,完全改變了陳世虎這個京營紈絝子弟的心中想法,他雖然不再徹底瞧不起邊鎮將領,但也隻限於張誠一人。
再有,河南的那一戰,更激起了陳世虎心中的雄心壯誌,他也祈盼著有朝一日,能像張誠那般指揮萬馬千軍,揮斥方遒。
為此對於隨總兵陳九皋留在這邊,為吳三桂等人助戰也是十分不情願。
雖然,他在張誠的麵前十分乖巧,但麵對吳三桂、白廣恩他們的時候,卻一身傲氣稟然,擺足了架子。
眼前這些個等閒之輩,又如何能讓他們垂下高傲的眼皮?
?此時,陳世虎就高昂著頭,他隻用眼角掃過眼前的三鎮總兵與他們身後各將,淡然說道:“都是為國朝效力,本將也沒有何要求。
隻是請三位總兵,務必要保證我神機營炮手、火箭手的安危,如此才能安心打射火炮火箭。
再者就是不可漂沒了我神機營弟兄們的功勞!”
??白廣恩聽了他這話,心中有些不滿,不過卻也隻是眼皮閃了幾下而已。
唐通似乎感受到了白廣恩心中的布滿,他忙走上前來,抬手拍了拍陳世虎的肩膀,親切說道:“陳將軍隻管放心就是,這襲取石門山的奇功,定然不會少了神機營的一份。
再有,兄弟們隻需遠遠的打炮,打射火箭就好,前邊自有我等麾下將士們頂著,決不會有何危險。
陳將軍,對此大可寬心!”?
“嗯。”
陳世虎仍然負手在背後,昂著頭,從鼻孔中哼了一聲,道:“如此就好。”?
看他如此樣子,三鎮總兵身後的諸位將官們,都在心中暗罵不已:“什麼鳥蛋的神機營,花花架子罷了,還敢如此這般擺譜,在咱老子跟前端架子!”
“吳總兵,你們幾位可是議定這攻山的軍略了麼?”突然,一個略顯不耐煩的聲音傳來。
眾人忙向外間望去,卻見神機營前營總兵陳九皋領著幾名親兵,正向這邊行來,遠遠就可看到他臉上那一副不耐煩的神情。
“呦嗬。我正好奇是哪個會如此口氣與吳將軍說話,卻原來是陳總兵大駕到來。”
白廣恩一臉笑意的說著,他這番話一語雙關,明裡是捧了陳九皋,暗裡卻是在挑撥離間他與吳三桂的關係。
?唐通則依然是一副笑嘻嘻模樣,但臉上的笑容卻略顯有些牽強。
隻有吳三桂一人,麵色絲毫不變,一臉微笑地客氣道:“有勞陳將軍移步前來。”?
陳九皋見他如此,且二人平日相處也十分融洽,便抱拳客氣道:“吳將軍,神機營炮手們都已準備妥當。
你這邊如何布置,可是議出個子醜演卯來了?”
“陳總兵來得正是時候,我等也才議定攻取石門山的軍略……”
吳三桂簡要介紹了各將的任務,陳九皋對此自是沒有疑問。
當下,吳三桂與白廣恩、唐通等人,也快速安排各路攻山將領,得到命令的三鎮軍將,都大聲喝令。
他們接過令箭,大踏步而去,看著他們臉上的神情,似乎個個都充滿了百折不回的決心與意誌,看得吳三桂等人都不住點頭。
軍心可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