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厲存已經重新換上了一件黑色襯衫與西褲，腳上是一雙還沒來得及換掉的皮靴。
黑色襯衫上麵的紐扣開了幾顆，可以隱約看到裡麵的風光，筆挺的料子下，依稀能夠看到他身材的輪廓，寬肩窄腰，讓人忍不住想要伸手過去摸一摸他的腰是不是跟模特一樣緊實。
同色的西裝外套搭在他的小臂上，剛好背著光走進來。
傭人恭敬上前：“賀先生，您的外套，給我吧。”
賀厲存將外套遞出去，眼底帶著若有若無的笑意，盯著沈翩枝的方向：“你們剛才，再說我什麼？”
“你想知道，自己問女兒吧。”沈翩枝的嘴角也忍不住勾起，她自己都沒發現，現在的她，哪怕表情再冷淡，隻要看到賀厲存的身影，她的最簡就會抑製不住地上揚。
目光落在小年身上，沈翩枝輕輕推了推她的後背：“你想說什麼，自己告訴你爹地。”
性格外向的小年，有點不好意思了。
她靦腆地衝著賀厲存笑了笑：“爹地，年年跟哥哥們明天比賽，爹地可以來看比賽嘛？”
隻是一天沒見麵。
小年像是剛認識賀厲存似的，會害羞了。
盯著小年的表情，賀厲存忽然就想逗逗她，他簡言意駭回答：“沒時間。”
小丫頭害羞的表情僵掉了，她委屈巴巴追問：“可是爹地以前都沒看過年年參加比賽……這次就不可以破例一次嘛……”
看小丫頭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向來感情涼薄的賀厲存，心口忽然有些頓痛，他有點後悔，剛才逗小丫頭的話。
上前，蹲下身，將小丫頭一把抱起來。
整個動作一氣嗬成。
再次開口時，他臉上故意隱藏的淡笑，也浮現出來，眼角揚著，盯著小丫頭委屈的表情：“就這麼想讓我去？”
小年委屈巴巴擦了擦眼角的淚光，用力點了點頭。
賀厲存：“那我要是真的沒時間，你打算怎麼辦？”
小年已經快哭了，她強忍著眼淚，抱住賀厲存的脖子，怕爹地看到她掉眼淚的樣子。
以前，爹地可是說過，她哭鼻子的樣子很醜。
她不想在爹地麵前出醜。
小丫頭難過的聲音都哽咽了，還在強忍：“爹地沒有時間的話，就下次吧，下次爹地一定要來觀看年年考試，好不好？”
賀厲存笑了，聲音不由自主溫和許多，手掌貼在她的背上：“知道了，明天有時間就去。”
“真噠？！”
前一秒還眼淚翻滾，這一秒，小年的臉上就露出了笑。
她在眼眶裡打轉了眼淚，也因為她笑起來的眼角，輕鬆地掉了下來。
小丫頭開心地去擦眼淚，她已經顧不上自己的形象會不會在爹地心裡丟臉，她摟著賀厲存的脖子，興奮追問，肉呼呼的小圓臉上滿是幸福：“爹地，你快說呀，你說的是真的嘛？”
賀厲存抿著唇。
盯著小丫頭臉上的淚光，心臟處傳來的鈍痛更加明顯了，他皺著眉，擦掉小丫頭臉上的淚痕：“你見我，什麼時候違約過。”
小年肉呼呼的小臉上，笑容擴大。
一個鼻涕泡吹了出來。
賀厲存失笑，這次沒有嫌棄小丫頭，摸過桌上的紙巾，親自給小丫頭擦了擦鼻涕：“開心了？”
沈小年用力點頭：“嗯！”
晚上一起吃過飯。
賀厲存難得親自哄孩子們睡覺。
平時，這個工作，都是李媽的。
偶爾沈翩枝有空了，她才會親自哄孩子們睡覺。
三個小朋友還在長身體的階段，他們需要的睡眠時間比成年人更長，很快，三小隻就去睡了。
盯著三個孩子們熟睡的麵孔。
賀厲存第一次察覺，小年的模樣，似乎很小天小寒有點像。
一個念頭，從賀厲存的心頭，動了一下。
當年。
翩枝逃到國外誕下的一對龍鳳胎中的女嬰，會不會，沒有夭折。
小年……
賀厲存坐起身，仔細端詳小年熟睡的臉頰。
小丫頭比小天跟小寒都要胖一點，嬰兒肥的小臉蛋肉呼呼的，卻一點這擋不住她精致的五官。
她的眉眼，跟沈翩枝幾乎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賀厲存的眼神沉了沉，仔細給小年蓋好被子，起身離開兒童房。
走廊。
賀厲存沉聲開口：“來人。”
一名黑衣暗衛，迅速從角落走了出來，恭敬的半跪在賀厲存麵前：“賀爺。”
賀厲存盯著他，聲音有點沉：“一個月前，我讓你們做的親子鑒定，結果為什麼沒有跟我彙報。”
黑衣人將頭壓得更低：“賀爺，我現在就去聯係化驗部門，讓他們把結果再打印一份。”
賀厲存沉著臉，將一根密封好的頭發，遞過去：“重新做一次化驗，這次，你在旁邊盯著，絕對不能出任何差錯。”
黑衣人：“是。”
很快。
這名黑衣人的身影，就再次消失在了走廊之中。
一個小時後。
京城，總部。
某化驗部門。
一份完整的親子鑒定結果，重新打印了出來。
一道黑衣身影，在拿到化驗結果後，沒有停留，迅速返回厲園。
化驗部門的成員，小聲議論：“賀帥怎麼又讓人過來做親子鑒定了？難道賀帥還有其他孩子？”
“所以剛才的化驗結果是有血緣關係嗎？”
“對啊，就是因為結果有血緣關係我才好奇的。”
“算了，我看，我們還是彆亂說了，萬一傳到賀帥耳朵裡，我們就遭殃了。”
……
書房。
賀厲存整個人靠在真皮座椅的單人沙發中，閉目養神。
沒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什麼。
隨著黑衣人進入。
賀厲存的目光才緩緩睜開：“鑒定結果，拿到了？”
黑衣人恭敬點頭：“是的，賀爺，鑒定結果，在這裡，請您過目。”
一份剛剛打印好的文件，出現在賀厲存的眼前。
他眼神有些沉，抬頭看了一眼那名黑衣人，將化驗結果遞過去：“你，把結果念給我聽。”
黑衣人不敢拒絕，恭敬點頭：“是。”
打開親子鑒定。
黑衣人，直接翻開到了最後寫有鑒定結果的那一欄：“化驗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