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意識形態往往受其生活環境影響,比如一個人長期生活在安逸環境下,那麼當突遭危險時此人便會慌亂無措,驚恐難安,同理,由於太過慌亂,哪怕這人聰明絕頂也依舊沒有能力應對突發事件,至少在其冷靜下來前沒有辦法擺脫困境,或許充足的時間能夠讓其認清現實恢複理智,但,事實上,多數情況下,危險卻不會給你時間,不會給你機會,而你也往往隻有極短時間用來應對問題。
短時間內掙脫困境逃離險境,這,可能嗎?
既然尋常人麵臨危險很難破局很難生存,既然如此,那是否意味著長期置身或生活在危險環境中的人就能夠擺脫危機,掙脫困境了呢?
理論上是這樣,不過,也僅僅隻是理論上。
因為
人,畢竟近是人!
人類的先天主觀意識決定了人類最終命運,除非是先天性瘋子,除非某人與生俱來思維不同於正常人,否則世間之人不會也不可能擺脫己向思維,而所謂的己向思維嚴格來講並非科學詞彙,而是來源於近幾年部分心理學家所提出的新增詞彙,由於所提時間較晚加之暫沒被心理學界認可,就目前而言己向思維仍處於未完全解釋的單純理論狀態。
當然了,如非要解釋,你可以理解為已向思維其實就是包括人類在內世間大多生物的潛意識主觀意識,是指當遭遇某件事情後人類會本能以自身視角來看待問題麵對問題,注意,這不同於站在大局觀考慮問題,而是指人的一種個人本位思想,畢竟每一個人都是一個獨立單位,遇到問題或事件時人又怎麼可能會站在旁觀者視角考慮問題呢?尤其是那種事關自身生死安危的問題,一旦遭遇,那麼任誰都會儘最大可能已自身為單位繼而思考解決問題的方法和對策,不可否認你或許會換位思考,又或許會為了顧全大局從而進一步為旁人考慮,可事實上,就算如此仍依舊處於己向思維狀態。
這是一個死結,一個但凡生命體都無法避開的死結,除非是毫無私心的佛祖聖人,否則絕不會有人能百分百站在旁觀者角度來思考事關自身生死的問題。
於是,己向思維便困擾著人類,自始至終困擾著,從而導致很多人在某些看似複雜實則簡單的問題時陷入絕境,無法自拔,直至走向毀滅深淵。
然
凡事無絕對。
有些時候,就算你深陷己向思維,就算你找不出答案,但,通過某些機緣巧合,憑借部分心靈記憶,命運之手卻往往會陰差陽錯的將你拉出困境,找回自我,讓你認清處境。
而你,則需要努力,需要繼續掙紮,憑借你那得天獨厚的分析思考能力找到鑰匙,從而最終打開門鎖,直至
掙脫牢籠!
記憶,殘破不堪。
思緒,跌宕起伏。
我,是誰?
為何我會看到明明不該屬於我但卻又印象頗深的熟悉畫麵呢?
我,看到了一群熟人,一群叫不出名字的熟悉之人。
畫麵中,這群男男女女皆圍在那名相貌和我一模一樣青年身邊,紛紛朝中間青年說著什麼,雖不可否認我不知道這些人叫什麼,但這一張張麵孔仍然熟悉異常。
以這幅等同合照的畫麵為基礎,接下來,更多分支畫麵紛紛出現。
如上所言,隨後出現的這些畫麵確實都是那張大合照裡的人,隻不過每幅畫麵都必定有青年存在。
隨著畫麵轉移,首先看到青年正抱著那漂亮女人倉惶奔跑著,一邊踩著滿地積水一邊沿樓梯疾步狂奔。
畫麵一轉,仍是滿地積水,隻不過這次畫麵中已沒有漂亮女人,場景也不再是樓梯拐角,而是一條走廊,走廊內,光頭大漢正用力將青年甩向上方,甩向天花板。
畫麵再次轉移,青年正同那名秀麗年輕人並排站在一起,手拉手立於客廳,二人雙雙麵容緊張,而那名和自己樣貌一樣的青年手中還拿著枚黑色手鐲。
畫麵繼續轉移,青年正和那名金絲眼鏡男共同行走在一條漆黑黑暗的走廊裡。
最後
是公園,是赤紅圓月,是櫻花漫天飄舞。
而這一幕,竟是和自己早前頻頻遭遇的詭異夢境完全一樣!!!
圓月,赤紅如血,
夜風,吹拂不休。
櫻花,隨風散落。
不同於早前夢境被黑暗遮蔽,不同於最初模糊不清,這一次,畫麵清晰無比,視野再無遮攔。
搭配著種種景物,疊加著種種浪漫,正下方,那名和他樣貌相同的青年正緊緊抱著那名漂亮女人,隻不過,如今女人的胸前卻是血流如柱,可以明顯看出青年表情痛苦,身體顫抖,更可以輕易察覺懷中女人即將香消玉殞。
這,是場生離死彆。
哭泣中,嗚咽中,這時,懷中女人嘴角動了動,然後,女人說出一句話,朝青年說出一句話,一句明明因虛弱本該微不可聞但聽在耳裡卻又萬分清晰的話,清晰到深入骨髓,乃至永世難忘:
“何飛,活下去,你,一定要活下去!”
隨著話語說出,無數記憶碎片在此刻拚湊整齊,無數點點滴滴在此刻嚴絲合縫。
同一時間,畫麵重返現實。
廁所內。
忽然,一雙逐漸渙散的眼睛在這一刻恢複神采。
連同一起的,還有一串響徹天際的大吼:
“啊啊啊啊啊!!!”
由於聲音太響,由於太過震撼,大吼竟讓一直騎在陳身上的田小雅身體驟顫,整個人頓時愣住。
而陳則趁著田小雅失神刹那間猛然用力,將右手從對方膝蓋下迅速抽出,旋即狠狠一個肘擊打在了田小雅右側脖頸!
碰咚!
下一秒,因驚愕而露出破綻的田小雅就這樣被當場打翻在地。
依舊趁此機會,身體快速爬起,繼而掙脫束縛!和預料中大庭相徑,如早前所形容的那樣,由於身體素質強悍非常,饒是再次被陳重擊放倒,可僅僅滾了一滾田小雅就以重新一躍而起旋即捂著疼痛脖頸閃身門旁,起身後她依舊舊用一雙看死人的目光盯著青年說道:“陳你不用掙紮了,這樣毫無意義,你難道不明白越掙紮隻會讓你死的越痛苦嗎?”
不料田小雅話音方落,陳的反應卻是變了,變得與以往有所不同,甚至用180度大轉變來形容都不為過,是的,這一次,麵對絕境,青年沒有如最初那樣恐懼顫抖,而是神色鎮定,超乎尋常的鎮定,他,表情不再茫然,雙目恢複清明,就好像完全換了個人似的,不單氣質發生轉變就連應對事情的態度都和早前大為不同。
此刻,麵對著死亡威脅,又聆聽著對方威脅話語,他,沒說彆的,隻是冷聲回答道:“不要叫我陳了,我的名字叫”
“何飛!!!”
沒錯,陳,不,何飛現已經完清醒,完全擺脫失憶困擾,全記起了自己是誰。
他,叫何飛,是一名執行者,是詛咒空間第七執行團隊的隊長!!!
田小雅在即將殺死他的最後時刻,何飛找回了記憶,憑借臨死前的無數記憶碎片將丟失的記憶重新找回,他終於找回了自己打從進入這場靈異任務後所失去記憶,記憶雖被篡改,然,陰錯陽差之下,瀕死之際,青年還是想起了自己真實身份,他叫何飛,是一名執行者,來這裡時為了執行隊長考核任務,至於任務目標
便是找出螝的真實身份,隻要指認出螝物是誰,那麼他便能完成這場隊長考核任務繼而返回地獄列車!
話歸正題,不可否認何飛找回了記憶,如今麵對危機的態度亦大幅度有所改變,但嚴格來說以目前的情況而言他依舊處於絕境狀態,依舊沒有掙脫困局,因為田小雅打算殺死他。
這個身份不明的女生鐵了心要弄死自己。
且更為可怕的是,他打不過對方,對方武力遠在自己之上!
不行,不能繼續在這陪對方耗下去了,必須儘快想辦法逃出廁所,我還有一件事沒做,那件事非常重要!
大腦快速運轉,雙目掃視周遭,黑暗中,借助夜光手表所散微光,何飛正焦急思考著,趁對方暫未發動攻擊前試圖想辦法逃離死地,這一刻,青年目光遊離,瞳孔四處張望,直到
直到視野掃過某一位置,直到某一位置略有變化,輕輕晃了晃夜光手表,然後,青年轉移目光,徑直看向田小雅。
至於田小雅,許是因黑暗影響視野導致沒有發現青年異狀,又可能是自認為對方絕無逃脫可能,見青年一時不語,田小雅嘴角一揚冷笑道:“我不管你到底叫什麼,也不管你是何身份,我隻知道你不死我就會死,彆掙紮了,沒人能救得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