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萬?遼國怎麼可能再攏兵六十萬?”
徽宗有些震驚地質問道,再也無心作畫。
要知道從宋遼之戰開始,遼國便在不斷地出兵集兵,人數早已超過百萬之眾,眼看大宋靠著雁門關的天險之地,外加水長城之利,才能勉強和遼軍相抗,如果遼國又增兵六十萬的話,哪怕種師道用兵如神,也無法在如此巨大的人數差距下守住屏障,屆時大宋危矣!
韓忠彥忙道:“官家,遼軍這次的意向和動靜已被我等識破,未必沒有回旋的餘地。”
“韓相快說!”
徽宗此刻的心情就有如過山車一般,聽韓忠彥說還有餘地,不由得催促道。
韓忠彥道:“遼國天祚帝自繼位以來,便一直不敢回上京而是待在軍營之中,正是畏懼於義軍的勇武,才不敢脫離大軍回京坐鎮。”313?1?3?62e3?33???1?2e353?52e3?938
“而天祚帝此舉,自然也引起了契丹各部族首領的不滿,不願派兵相助。”
聽到這話,不等徽宗高興,韓忠彥又說道:“但天祚帝受北院大王蕭兀納獻策,以部分軍權和封地賞賜為誘,又讓他們答應了調集部落兵馬支援前線的要求,不過卻有一個條件,便是要先剿滅義軍。”
徽宗眉頭一皺道:“此事與義軍何由?”
韓忠彥道:“義軍占領遼國陪都已有一年之久,而天祚帝卻毫無作為,這早已引得遼國上下的臣民不滿,若是義軍不除,各部落的首領便不願派兵增援,於是天祚帝才順勢交出一部分軍權,讓各部族的首領去剿滅義軍。”
徽宗大致明白了,隨即說道:“韓相的意思是,隻要義軍不滅,契丹各部族的首領便不會派兵增援前線?”
“官家所言甚是!”
韓忠彥躬身一禮道。
“話雖如此,但契丹部族的兵馬足有六十萬之眾,義軍不過區區數萬人,如何能夠抵擋?”
徽宗知道韓忠彥的意思是,隻要義軍能阻擋這支大軍,便可替大宋解此圍。
韓忠彥有著暗影樓從前線傳來最快捷的情報,這才故意將三十萬大軍說成六十萬來震懾徽宗,見他話中已有一絲動搖,便說道:“官家明鑒,義軍的人馬雖不過數萬,但契丹各部族也不會真的率部落的所有兵馬來攻。”
“依微臣之見,契丹各部落最多會率領不超過二十萬的兵馬去攻打遼陽府,隻要義軍能抵擋住這二十萬的兵馬,便是為我大宋立下了不世之功!”
雖說隻有二十萬人,但徽宗也不認為僅靠義軍那點兵馬就能抵擋,可要是萬一呢?
想到這,他也不得不賭一把道:“韓相,你即刻派使臣去慰問義軍首領,讓他們務必要擋下這二十萬的契丹部族兵,若有需求,大可一並提出來。”
韓忠彥先是領命,隨即又說道:“官家,義軍首領慕容複忠君憂國,已為我大宋立下不少汗馬功勞,微臣以為,官家可以賜予他一些封賞,以安人心!”
徽宗沒少聽韓忠彥提及義軍的英勇事跡,就連民間也有不少傳聞,當即點了點頭道:“韓相覺得,要封他什麼官職較好?”
韓忠彥道:“回官家,如今正值胡虜夷狄犯我大宋,國家危急存亡的時刻,臣以為,官家可大興施政,冊封藩王!”
徽宗聞言臉色一變道:“冊封藩王?韓相可知我大宋自太祖以來,便從來沒有冊封藩王之例!”
韓忠彥忙道:“官家息怒,微臣的提議是,雖封其為藩王,卻不在大宋境內賞賜封地,如此一來,便能讓對方留守在遼國境內,並許諾他所攻陷之地,皆為他的封地,若能守住,自是如此,若是守不住的話,也不過是個虛名而已!”
“而且這慕容複乃是鮮卑族後裔,哪怕封王也不過是個異姓異族的王,自然不會對大宋形成威脅。”
“相信有官家的封賞,此次那慕容複抵抗契丹部族的大軍,也必然會鞠躬儘瘁,死而後已!”
“此事若成,他自是立下大功,足以擔此封賞,但若是不成,也不過是一具枯骨罷了!屆時追封為王,那也還不是官家金口一諾的事?”
聽著韓忠彥的話,徽宗不禁陷入了沉思。
冊封藩王一事有關國體,哪怕是他也不敢輕易做這決定,雖說這個藩王可以不用給封地,也不用擔心他謀逆,但茲事體大,不是馬上就能下定主意的。
這時,韓忠彥帶來的兵部、吏部和戶部尚書也紛紛上前諫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