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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絲毫猶豫,車夫在腰間掏出了一把軟劍的同時,朝車廂內一聲沉喝:
“大人,我們......”
“噗呲!”
車夫的聲音未落,一把彎刀便徒然從他的脖子上閃過,瞬間削去了他的腦袋,也削去了他最後的話。
“嘩!”
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得官道兩邊的路人一片嘩然。
不過靖武司的人包圍了這裡,這些人不敢多言,更不敢妄動,隻是戰戰兢兢地看著車夫的屍體噴湧著鮮血,栽倒在地。
而在眾人驚恐中,一身紫袍的紫夜騎著戰馬,從一眾靖武司的武士中走出,來到了馬車前。
看了眼馬車下的屍體,紫夜一張精瘦的老臉上麵無波瀾,隻是淡漠地看著馬車的車廂。
馬車的車廂內沒有一絲聲音傳出,從始至終都沒有動靜。
紫夜看著車廂好一會兒,然後衣袖一震。
頓時。
“轟!”
一聲暴響,馬車的車廂突然爆碎,無數木屑飛散。
在那飛散的木屑中,馱馬受到驚嚇,就欲亂竄,不過卻被靖武司的武士牢牢控製著。
待木屑散落,馬車上的一切便暴露在了眾人的眼中。
卻見隻剩一塊平板的馬車上,端坐著一位灰衫老者。
那老者白發蒼蒼,滿是褶皺的臉上布滿了燒傷印,正是殷天師!
不過與之前相比,此時的殷天師卻是更慘,他的左眼空洞洞,沒了眼珠子,右手的衣袖也是空蕩蕩,顯然也沒了右手。
可儘管如此,殷天師還是腰背挺直,獨剩的一隻眼睛淩厲地盯著紫夜。
紫夜看到殷天師這副模樣,卻是一聲輕歎:
“殷大人,好久不見了......”
聲音莫名,紫夜雖然見殷天師依舊剛毅,但他還是從殷天師的臉上看到了未擦拭乾淨的淚痕,顯然剛才紫霧山莊上空的一幕給這位老人帶來了不小的打擊。
“哼!叛國之人不配跟老夫說話!”
殷天師雖然身殘,但此刻看著紫夜卻依舊威嚴、淩厲。
聞言,紫夜搖了搖頭:
“殷大人誤會了,老夫並沒有叛國,老夫是在大乾滅亡之後,才在大秦為官的!”
說罷,紫夜不在這事上多說,而是看著殷天師頓時變得目光炯炯,佩服道:
“早在殷大人串聯幾大門派的先天襲擊紫霧山莊時,老夫就在尋找殷大人,結果卻得知殷大人進入了大橫山!”
“大橫山凶險,殷大人以如此高齡且不足二流的修為闖過大橫山,又穿越西域浩瀚沙漠,最後說服西域眾多強者前來襲擊紫霧山莊,其膽量、毅力、執著和能力,著實讓老夫佩服,要不是立場不同,老夫真想讓殷大人安享晚年!”
說罷,紫夜又看了看殷天師的斷臂和瞎眼,他之前可是知道殷天師沒有這麼慘的,如今卻變成這副模樣,料想是穿越大橫山弄的。
大橫山有多凶險,想想當初鐵狼衛想要穿過大橫山時,洛塵都要親自去借道就知道了。
而殷天師卻以高齡和後天修為闖過大橫山,紫夜實在想不明白他是怎麼做到的,更是佩服他的膽量和能力。
聽到紫夜的話,殷天師卻是激動,一隻獨眼露著凶戾,厲聲冷喝道:
“哼!殺子和滅門之仇不共戴大橫山,彆說斷臂和瞎眼,縱使粉身碎骨又如何?隻要老夫還有一口氣,哪怕老得走不動,也要咬紫霧山莊一口!今日紫霧山莊超出了老夫的想象,老夫認了,但既然你出現在了老夫麵前,那老夫就算在死的最後一刻,也要死在報仇的路上!”
“唰!”
聲音落下,殷天師猛得縱身而起,掏出一把匕首,撲向了紫夜。
此刻的殷天師,猶如一頭孤注一擲的惡狼,悍勇、義無反顧!
看著殷天師那滿臉的決絕,紫夜又是歎息了一聲,而後眼神淩厲,右手衣袖舞動間,旁邊一名武士的彎刀徒然出鞘閃出,‘噗呲’一聲,瞬間削去了殷天師的腦袋。
“嘭!”
無頭的脖子鮮血噴湧,殷天師撲來的身體砸落在地。
看著地上殷天師的屍體,以及那染了滿地的鮮血,紫夜麵無表情,緩緩調轉馬頭,淡淡道:
“把他的腦袋和屍體縫合好,好生安葬!”
聞言,旁邊的青山愣了一下,而後遲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