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房間裡,意識模糊的靳夕瀾躺在冰冷的石磚地上。
腦袋昏昏沉沉,她半眯著眼儘力看清周遭,她這是在時暮的房裡?
自己方才明明已經被灌藥沉塘……
“啪!”
忽然一鞭子狠狠抽在靳夕瀾身上。
“呃!”
白皙纖細的手臂上登時顯出一道鮮紅的血痕,強烈的刺痛讓她頓時清醒。
“你終於醒了,你可還記得本皇子?”
末了,一熟悉男聲灌入耳中。
靳夕瀾霍然抬頭,君秀山那張奸邪的臉任憑誰也忘不掉,可是他為何會出現在此!
“說話!”
君秀山又向靳夕瀾甩了兩鞭子,“啪啪!”
浸過鹽水的繩鞭抽在身上刺痛難忍。
君秀山一把拽住靳夕瀾綰起的黑亮青絲,“沒想到我們會以這種方式再會,看看你現在的樣子,往日的高傲呢,拒絕我的硬氣呢?”
他的語氣裡滿是輕蔑諷刺。
昌平侯府靳家嫡長女靳夕瀾姿容絕豔,豔冠京城,君秀山也是垂涎已久。
誰知他向靳夕瀾表達傾慕之意後卻被靳夕瀾冷言拒絕,就連自己親自登門送上的聘禮也被昌平侯府一並退回。
侯府明麵上說“侯府位卑,不敢受皇子抬愛”,實則是不想自己疼愛的嫡女嫁給君秀山這等終日流連花街柳巷的紈絝子弟。
更何況,老侯爺早有耳聞,君秀山不能人事,他豈會將女兒的終身大事托付這等人。
靳夕瀾咬牙忍住胳膊上的疼痛,手緊攥成拳,“嗬,是了,我確實未能料到,‘我還能再見到你’。”
靳夕瀾沒想到自己還能重生,重生在此時此刻。
“如今他成了個活死人,你是不是也後悔當初沒從了我?”
他身為皇子金尊玉貴,難道還比不過一個破武將?!
君秀山一臉淫笑地看著靳夕瀾,“是不是沒想到自己還會落在我手中,讓時暮好好看看,看我是如何疼你的。”
話音剛落,靳夕瀾猛地起身奪過君秀山手中的鞭子,甩手便是一鞭子。
狠厲下手,一下便是皮開肉綻,君秀山痛聲大呼。
“你瘋了?!也不看看我是誰!”
君秀山衝上前想搶走鞭子,卻又被靳夕瀾一腳踹在胸口倒地不起,她朝著君秀山身上又抽了數十下,道道見血。
“任憑你是誰,敢惹我,隻有一死!”
活了一世,她已經受夠了為人魚肉的日子,她步步隱忍卻是放縱這些人對她變本加厲的折磨。
她已經不是從前柔柔弱弱謹慎隱忍的靳夕瀾了。
屋裡的動靜不小,門外的侍衛連忙上前詢問:“殿下?您怎麼了?”
“卑職可要進來?”
君秀山想呼喊,卻被靳夕瀾長鞭一甩勒住咽喉,他被勒的麵臉通紅半分聲音也發不出。
靳夕瀾朝門外嗬斥:“放肆,什麼屋子你都想闖,小心你的腦袋!”
門外的侍衛猛地頓住,他們當然知道君秀山一貫癖好詭異,要是自己真的貿然闖入打擾了二人,恐怕要被君秀山抽筋扒皮!
門外沒了動靜,屋裡君秀山也勒的昏死過去。
靳夕瀾俯身看著倒地不醒的君秀山,暗暗冷嘲,就這點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