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自導自演當真是行雲流水。
她一雙淩厲的眸子掃射著老夫人,緩緩開口道,“彆演了,這裡可沒有人看母親演的這出戲。”
“母親既然不肯吃藥,那母親便不必差人去賬房支銀子買藥材了,正好也省下來給將軍調理身子用。”
“你說什麼?”
老夫人一時氣憤,突然坐起瞪圓了眼睛警告她,“彆以為如今賬房是你管著,你就可以管到老身的頭上來,再怎麼說老身也是將軍的生母。”
“若將軍醒來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必定讓你下堂!”
靳夕瀾故作驚訝地捂住了嘴,指著老婦人道,“母親這是身子好了?”
時嫣渾然一怔,“母親……”
老夫人這才回過神來,意識到自己太過於亢奮,連忙再次躺了回去,“哎呀,老身被你氣的差點一口氣上不來呀。”
青蓮眼睛一轉,迅速上前打圓場。
“老夫人寧可莫要被氣壞了身子,夫人絕不會這麼做的。”
靳夕瀾見此心中冷笑了一聲。
想要敲打她?
她可不會像前世一樣處處忍讓了。
她端起放在一旁的藥碗,悄無聲息的在碗中下了一味藥。
緩緩遞到了老夫人的麵前,“母親還是吃藥吧,既然病了哪有不吃藥的道理,否則我還真懷疑母親是在裝病呢。”
“你胡說什麼,老身如今都變成這樣了,你還!”老夫人氣的一口氣上不來連連咳嗽不已。
靳夕瀾可不慣著她,手中的藥碗再次往上一遞,“那母親就更要吃藥了,若是不吃……”
她忽然一笑,語氣中滿是威脅,“母親拒絕吃藥,還總從賬房支銀子買藥材,這錢……究竟到了哪裡呢?”
老夫人肉眼可見身子一僵,瞬間忘了撒潑。
她移過目光看向的靳夕瀾,不知為何從前處處以她為尊的兒媳,目光竟如此可怕。
眼下賬房鑰匙在靳夕瀾的手中,若是支不出錢來……那她日子可要拮據了。
老夫人看著靳夕瀾手中的藥碗,眉頭緊湊,“喝就喝,你若敢苛扣老身的藥材錢,老身絕不饒你!”
說罷,她一把奪過藥碗,屏住呼吸一口喝光了藥。
但在下一刻,她猛咳起來,手中的藥碗落在地上碎成了碎片。
“青蓮,這藥為何這麼苦!”
靳夕瀾語氣涼薄的笑了一聲,“母親喝了這麼多日的藥,怎麼能不知道藥是苦的?”
“所謂良藥苦口,母親若是想病好的快一些,可要安生點喝藥。”
剛才她趁著無人注意在碗中下了一位苦參,極苦無比。
既然老夫人想要裝病,也得讓她吃些苦頭才是。
不過這些苦頭對於前世的自己來說,簡直太小菜一碟了!
老夫人被堵的語塞。
她自然不能說她這幾日沒有真的吃藥,心裡頓時憋屈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