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秀山的慘叫聲在屋裡環繞,可即便他叫得再大聲,也不會有人來救他。
他涕淚橫流,聲音沙啞地想要逃走,卻因為受傷動彈不得,隻能任勒夕瀾魚肉。
“瘋子!我不知道!你問的事我根本不知道!”
“這些事都是伺候我的嬤嬤做的,你要折磨就折磨她們!”
勒夕瀾收起匕首,視線從君秀山的傷口掃過。
“哪個嬤嬤?”
“我身邊的丘嬤嬤!”
君秀山哭紅了臉,上氣不接下氣的,卻激不起勒夕瀾半分同情。
他害怕地看著勒夕瀾,“我已經把該說的都說了,你可以放過了我吧?”
隻見勒夕瀾冷冷一笑,“你可以安靜了。”
說完,她便伸掌為刀,一擊劈在了君秀山的脖頸處。
時暮見他暈過去了,便走到勒夕瀾身邊。
他看著勒夕瀾拿出金創藥灑在君秀山的傷口上,語氣多了些意味深長。
“你既折磨了他,又替他剔除了腐肉,真是一石二鳥。”
“幸好他是個蠢貨,沒看出你的想法。”
勒夕瀾隨意灑著藥粉,看著藥粉覆蓋在傷口上後,便將藥瓶丟在了一旁。
她轉頭看向時暮,“雖然他是個混蛋,可也是個皇子,總不能讓他死在將軍府裡吧?”
時暮不置可否。
“今夜花了些時間,雖不是一無所獲,收獲卻不多。”
勒夕瀾越過他,推開門淡淡回答,“沒有問到將軍想知道的事,的確是浪費了些時間。”
聽到這話,時暮的目光閃了閃。
在來之前,勒夕瀾問過他想要問君秀山什麼。
他想問的事情自然不少,可轉念一想卻又不妥。
現在他不能冒任何險,在他“蘇醒”之前,絕不能讓人察覺到什麼。
隻有讓那些人知道戰功赫赫的將軍依舊是半死不活的模樣,才能讓那些人繼續肆無忌憚。
他要知道是誰收買了軍營的人,又是誰給他下的毒。
想要查到這些事,可不是件易事。
時暮淺笑著看向勒夕瀾,“你看出來了?”
勒夕瀾淡淡回答,“我沒有那麼蠢。”
重活一世,若是還和前世一樣,那她比君秀山還要蠢。
她抬腳走出房間,時暮跟在她身後,饒有興趣地看著她的背影。
自己這位妻子,比他想的要有趣。
勒夕瀾將時暮送回房間,伸手探向他的脈,確定他沒有任何問題,才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
時暮坐在茶桌邊,輕叩著桌子,順手替自己倒了杯茶。
杜仲從暗處走出來,對他行了禮,“將軍,宮裡一切如常。”
“如常?”他輕笑一聲,眼底閃過厲色,“大皇子不見了這麼多天,皇上能不知道?”
杜仲不解地看向他,“大皇子沉迷於煙花柳巷,即便是點卯,也都是身邊的太監任勞。”
“即便他有些時候不上朝,皇上也習以為常了。”
時暮摩擦著杯沿,“你隻看到了表象了,若真如此,皇上為何要派人來將軍府?”
“自我回朝,皇上賞了些藥後,便不再過問,你覺得為何?”
杜仲迷茫地搖搖頭。
他隻是跟在時暮身邊的副將,見過最多的東西就是明槍暗箭,像這樣的彎彎繞繞,他還是不擅長。
時暮笑著給他解釋,眼底卻沒有一絲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