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我不便逗留太久。”她看向勒濤,“父親和母親保重身子,但若有什麼事,父親派人給我傳給口信便是。”
勒濤見她站起身,眉眼間滿是不舍。
勒夕瀾聽到他輕歎,轉身握住了他的手,“父親,不必為我擔心,我會護好自己的。”
同樣,也會護住昌平候府,她在心中暗道。
回到將軍府,勒夕瀾往時暮的房間去,才走到一半,餘光卻瞥見一個侍女鬼鬼祟祟地往時老夫人去。
她眯起眼睛,轉動腳尖跟了上去。
侍女四處張望,手緊緊地衣袖,似乎有什麼東西。
勒夕瀾不緊不慢地跟著,等那侍女進了院子,足尖輕點便上了屋頂。
她揭開瓦片,目光冷冷地看向裡麵。
隻見時嫣嫌棄地推開了手邊已經涼透的茶杯,轉頭看向時老夫人。
“母親,那賤人到底想要把我們關在這裡多久!”
“這都多少日了?我就要瘋了!”
時老夫人眉頭微皺,並不回答她的話。
這些日子和時嫣關在一起,她才知道自己的女兒有多聒噪。
“母親!我在和你說話呢!”時嫣嗔道。
“如今我們都被那賤人關在了這裡,伺候我們的老人都被打發了。”時老夫人冷聲道:“你和我嚷嚷有什麼用?”
“你若是有能耐的,我們早就出去了!”
時嫣啞然,隻能訕訕地閉上嘴。
這時,房門被推開,一個侍女走了進來。
在門外看守的嬤嬤皺著眉頭說道:“快些出來,門彆關。”
那侍女陪著笑,連連道是。
等轉過頭,她才勉強鬆了口氣。
時老夫人眼睛一亮,挺直了腰板,那侍女便倒了一杯冷茶過來。
“請老夫人用茶,奴婢這就收拾屋子。”
時老夫人接過茶杯,茶杯下的東西後,眼底閃過一絲狠戾。
她將那東西夾在指縫裡,下一刻便打翻了茶杯。
“好大的膽子!你竟然敢給我喝冷茶!”
“你們是打量著我好欺負是吧?將軍府還輪不到那賤人作主!立刻把那賤人叫來!”
茶杯碎了一地,侍女急忙收好手裡的銀票退了出去,守門的嬤嬤急忙進門查看。
看到地上的碎瓷片,嬤嬤們也習慣了,隻是手腳利落地將房間收拾好。
其中一個嬤嬤對時老夫人福了福,“老夫人,夫人事忙,實在是……”
不等她說完,時老夫人就打斷了她。
時老夫人冷笑道:“你以為我沒有處理過家裡的事嗎?”
“這些話都是托辭,趕緊將她找來,就說我病了!難不成她要看著我病死在這裡?”
兩位嬤嬤為難地對視了一眼,隻能先退出房間。
時嫣輕撫著胸口,“母親方才可真是嚇到我了!”
“可母親都說了好幾次病了,那賤人都沒來過一次,這一次怕是……”
時老夫人冷冷一笑,“今日不來,總不能一輩子不來。”
她心裡記掛著君秀山的事,已經被關了這麼多日,今日她無論如何都要出去!
站在屋頂上的勒夕瀾將這一切儘收眼底,眉眼間滿是寒涼。
她對時老夫人,還是太過於溫和了,這才時老夫人三番五次想要置她於死地。
既如此,她也可以放開手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