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夕瀾迅速提高警惕,眼神淩厲,手上抓著發簪做防衛。
靳夕瀾本是同時暮睡在一間房,但當時暮醒來之後,兩人無夫妻之實,床榻隔的極近異常不便,於是她隨即搬到時暮旁邊的房間內。
她帶著警惕,猛地推開門。
映入眼簾的是一身著寬大鬥篷戴笠帽看不清人臉,鬥篷還在濕答答地滴水。
隻見他拿下笠帽恭敬的鞠躬:“時夫人.多有叨擾,在下想了些時日,願同夫人聯手。”
是韓政。
靳夕瀾將韓政請進房間來,將王公子很可能是勾結叛軍謀反一事,一五一十同他說了去。
隻要將突厥人那份契約找到,那王家陳家的罪證是板上訂釘上的事,到那時不僅時暮冤屈可洗刷,數年前王家誣陷韓政,也得以洗清冤屈。
畢竟王家才真正反賊。
韓政聽完她的闡述,迅速將整個事情經過在腦海中縷了一遍,他沉思道:“不過,還需向夫人借些人手。”
靳夕瀾給了他一個令牌:“你拿這令牌前去橋北荒廢的宅院,裡麵的人見著令牌自會聽你差遣。”
“還有一事,夫人,你說那滿春樓柳姑娘見過那突厥人?不知那姑娘可還記得突厥人麵相體格?韓某還需突厥人的畫像一幅。”
“此事好辦,明日我交與你便是。隻是你打算怎麼做?”
“不難猜測出突厥想占領中原,王家人亦想稱霸中原,兩勢力之間利益碰撞,王家斷然不會俯首稱臣,突厥亦不會替王家做嫁衣。其實很簡單,那一紙契約對突厥汗國人來說根本如同廢紙一張,奈何對於王家而言道非同一般。
突厥人不曾想王家會翻臉,他一人在中原勢單力薄,而這突厥人最後出現地是在臨安,臨安靠近玉門也是唯一通往突厥邊界,這恰恰說明了,這突厥人分明是想往突厥汗國去的,滿大街的找如同大海撈針,隻需死死堵在玉門關卡即可。”
這同靳夕瀾所想一樣。
“等你歸來,定是為你記功一件。”
從此到臨安再到玉門再回來快馬加鞭也要足足一星期。
不知不覺間,已經連綿下了一旬的雨,夜朦朧,寒風聲簌簌,青石徑路、樹枝、皆然沾染珠露,一氣氤氳。
這麼些時日,她一直在等韓政的消息。
她相信他定不會讓他失望。
然而此時的時暮正同杜仲前往王府。
王府相比較時府來說更加奢侈豪華而時府更低調含蓄。王府之大,柳如煙的女兒又該從何處找起。
兩人隻得分開行動,一人一見的去瞧看王府每一處角落。
王府有尋庚的小廝舉著燈籠慢悠悠的晃著,正瞧見有人影攢動,欲要呼出聲,隻見那黑影消失在月色之中,小廝揉了揉眼睛細細看,晦氣的暗罵一聲道:“真是他娘的見了鬼了。”
與此同時,時暮一晃身便進了屋內躲起來,他點燃燭燈,瞧看著四周,應當是王府書房,此起彼伏的仙鶴延年書架上堆滿了書卷。雕龍畫桌上文房四寶排列整整齊齊。
他聽著小廝腳步聲越走越遠,欲要出去是,牆上的一幅畫勾起了時暮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