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柏歎了口氣,同崔石文道:“去拿件衣裳給時將軍換上。”
時暮便是被崔石文帶到偏邸換了身乾淨的衣裳。
時暮叩謝龍恩。
二人坐在馬車內,時暮身上裹著狐裘,他的唇色發白,指尖亦是發白,他輕咳嗽兩聲。
靳夕瀾瞧著不對勁,自覺的身手抓住他的手腕替他把脈,她溫熱指腹觸碰到他的冰涼。
靳夕瀾好看的眉頭擰在一起。
時暮這是受涼了,他本就是剛醒沒多久身子骨還虛著,如今又正是深秋入寒,隻怕是這趟下水又讓他更體虛了。
不過倒也是為了她。
時暮見她如此模樣的,問道:“靳小姐,怎麼?”
“將軍今日之事導致體虛更厲害了,隻怕是藥效要加強了,回去我再替你重新備幅藥貼。”
時暮點點頭。
馬車上的空間本就是狹小,輕微的呼吸聲也是有的,靳夕瀾還聞到一股淡淡的酒香味,很淡很淡。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開口道:“今日,又要感謝將軍了。”
“靳小姐哪裡的話,如此說來倒是要感謝靳小姐在大殿上勇奪毒酒,靳小姐口若懸河,實在事令在下佩服。”
她亦攻亦退,收縮自如,令他自歎不如。
靳夕瀾到了時府後,急忙給時暮重新煎了藥讓鬆蜜送過去。
靳夕瀾坐紅木檀梳妝前,悠茹替她卸頭上的發釵,輕輕的撫順她如瀑布般的青絲,靳夕瀾打量著鏡子中的自己。
相比較前一世臨死之時的形容枯槁,此刻的她麵色紅潤,美豔清冷。
“柳如煙怎麼樣了?”
悠茹道:“主子且安心,柳姑娘已是在鄰縣彆苑住下來了,隻是聽嬤嬤信中說送柳姑娘想帶著落落離京都遠點,下江南是最好。”
靳夕瀾點點頭,“隨她們去吧。”
畢竟靳夕瀾給的銀錢足夠她後半輩子衣食無憂。
靳夕瀾躺在軟塌上,腦海中是前世自己被虐待抽打的畫麵,她不由得被夢魘驚醒,渾身沁出冷汗。
她捏緊了拳頭。
此生定然不會重蹈覆轍,要讓傷害她的人全部付出代價。
月光透過窗戶傾灑一地碎片。
說來是要霜降了,難怪天寒,前世這段時間有一劫難,那便是洪水滔天,淹了正要秋收的稻穀,百姓苦不堪言,鬨著饑荒,流民竟已流落到京都。
靳夕瀾徹夜無眠。
翌日清晨,靳夕瀾早早梳妝打扮好準備同鬆蜜悠茹出門。
如今已快是中旬,距離霜降也沒多少天了,要把該做的準備好。
隻不過靳夕瀾不好同鬆蜜悠茹多說。
悠茹一大早就醒了個大早,不由得打著哈欠,一副睡眼醒鬆的樣子,“主子,咱今日起這麼些早是做什麼啊。”
“去看看郊外的院子,看看有無地段好的,再去買幾些。”
“啊?為什麼還要買?咱們不是有彆苑了嘛,買這麼多偏院做何事啊?”
靳夕瀾點了點她的額頭,寵溺笑道:“待往後,你就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