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天晚上的接風宴,淺淺姑娘是一定會受邀參加。”
“畢竟長三堂子這種傳統的妓子行當中,也隻剩下淺淺姑娘能與那些新興起來的舞會交際花們爭爭長短了。”“所以我想問問淺淺姑娘這事兒您覺得我應該怎麼辦?”
“我好怕啊”
說完,麥凡還做了一個擁抱自我的動作,眼睛卻是死死的盯住了淺淺,向其流露出了求助的信號。
“這這位小爺您是不是太抬抬舉淺淺了?”
“我就算是能受邀參與,也僅僅隻是一個舞伴的身份罷了。畢竟這個宴會真正的邀請人是海上市的警察”
“哦”說到這裡,淺淺有些恍然,她將自己的小嘴一掩:“我明白了,我說,瑩瑩啊,你們家的這位小凡爺,年紀不大,可心思卻是大大的狡猾呢。”
“麥小爺是想要借著我身後的人身份,替你的任務失敗尋一個合理的借口?”
“若是你一入宴會,就碰到了熟識的舞女,後被人拉到了警察局長的麵前。”
“那你明天晚上的計劃,就算是失敗了也有了合理的借口。”
“畢竟,去到了舞會裡,不是你不想動手,而是你在進去了之後,就被一群差佬給圍住了,根本沒有下手的機會。”
“等到晚宴散場之後,你在眾目睽睽之下再送我回到卿淺齋。”
“這個過程你一定會讓你的同伴們都看到,然後,等到第二天早上,你的同學們也隻能埋怨你貪花誤了事兒,而不會給你扣上更大的帽子了。”
說對了!
麥凡啪的一拍手:“果真是人人稱讚的淺淺姑娘,這心都是七巧琉璃做的。”
“我隻是說了前段話,姑娘就將後麵的因果給我補齊了。”
“隻是,姑娘知道了我的計劃又願不願意幫我這個小忙呢?”
“淺淺姑娘,你看我這麼年輕,我還想活著啊。”
這男人年紀不大,臉皮卻是厚的驚人。
淺淺混跡在長三堂子之中,甚少見到如此坦蕩的客人。
她用美眸將麥凡打量了一個上下,笑了:“麥少爺想要我幫您,這倒是舉手之勞的小事兒。”
“可是這件事兒,幫了您對我又有什麼好處呢?”
麥凡不說話,往懷中一掏,摸出一個錢袋,“啪”,隨手丟在了桌子上。
“你既然認定我是一個俗人,諾,俗人能給的好處,也就這個了。”
淺淺看著那個繡著金銀絲線的荷包:
她伸出一根指頭,又將它給推回到了麥凡的麵前。
“我不需要這些的我若是求財”她看了一眼身側的瑩瑩:“我想要跟麥小少爺求點彆的。”
“哦?”麥凡將身子坐直了:“你求什麼?隻要是我能辦的到的,我一定答應。”
淺淺搖頭:“我還沒想好,我隻是看著小少爺實在,想要為自己的未來尋一個安心罷了。”
“若是我後來出了什麼難事兒,求到小少爺的麵前,希望小少爺記得今天的承諾,幫淺淺一把。”
麥凡這時候,才認真了起來,他朝著淺淺遞過手,對對方說到:“成交?”
淺淺猶豫一下,也將手遞了過去,回到:“成交!”
隻是沒想到,兩隻手鬆開的時候,麥凡竟然趁機,在她的手背上香了一口。ua”
真香!
氣的毫無防備的白淺淺粉麵通紅,眼瞧著就要爆發了,麥凡卻是一舉手,笑嘻嘻的討饒了:“投降,玩笑,玩笑”
“誰讓淺淺姑娘,豔麗無雙,美得驚人啊!
這麼樣的大美人在麵前,沒幾個男人能忍得住的啊。”
“我這人啊,就這一個貪花好色的毛病,唐突了姑娘,自罰,自罰。”
說完,麥凡就給一旁都看傻了的花瑩瑩使了一個眼色:“你還不趕緊送淺淺姑娘回去啊?你是想讓你的小凡哥,挨上一頓美人錘嗎?”
說的瑩瑩立刻反應過來:“哦哦”
她趕快將淺淺姐給扶起來,就像是攙扶老太後一般的,連送帶趕的把人給送了出去。
這個時候的麥凡已經收拾利落,看樣子是打算離開了。
可是麥凡還有話沒跟自己交代呢,這讓瑩瑩有些急:“麥爺,您,你明天晚上還來嗎?”
麥凡捏捏瑩瑩的圓臉哄到:“來,明天我派人來接你,那種全是老頭子的宴會上,沒有舞伴陪著,我得多寂寞啊。”
聽到這句話,瑩瑩才算放下心來。
她走上前替麥凡整理一二,柔情蜜意的將他的麥爺送出了門。
隻是剛出了這卿淺齋,麥凡卻是將笑收了回去。
事兒沒辦完。
他抬頭看看天,朝著海上市最有煙火氣的街市方向走去。
這時候的海上市,朝日還躲在雲層的後麵。
小巷中因為夜露深重,石板路被打的濕漉漉的一片。
弄堂裡隻有麥凡一人的腳步,皮鞋將青石板路踩得啪啪作響。
很是有一種輕快的靜謐。
隻是這種靜謐,待到麥凡轉到小街時,就打破了。
這條小街很是熱鬨,它是由一個個的小食攤湊聚而成的。
民國年代,想要來海上市謀生,實際上是很簡單的。
人們隻需要挑上一根扁擔,把老家最具有代表性的點心帶過來,用不了多長時間,人和吃的都會落地生根。
而在這些吃的東西裡麵,材料最實足,價格最實惠的,就會受到更多的人追捧,畢竟這裡是以精打細算著稱的海上。
這樣也就造成了,麥凡來到的這條街上,想要給自己找一碗稍微精細點昂貴點的早餐,都得多看兩家。
畢竟這時代最流行的早餐,還是大餅,油條,老虎腳爪。
攤子上趕早的食客,隻需要一副大餅油條,再加一碗鹹豆漿,就能對付肚子。
麥凡有些嫌棄,這豆漿怎麼能是鹹的!
麥凡從小到大就沒喝過一口鹹豆漿。
他探過頭去,看著賣油餅的攤子上,有幾個客人,還用白糖化開的水去泡油條
麥凡就將有關於油條和豆漿的選擇給摒棄掉了。他順著這條街一路溜達過去,終極是選了一處帶著肉味的攤子坐了下來。
收拾這處攤子的阿婆,人很乾淨。
頭發一絲不苟的梳在腦後,用跟烏木的簪子挽了一個發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