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發生了今日的事情之後,薛玨覺得,他還是再慎重一些,多考慮些時日,再給對方一個明確的回答吧。
至於這個時日延長到什麼時候?
薛玨覺得,就在麥凡的童子試結束之後吧。
隻要秀才試的三關之中,麥凡能夠順利的過去前麵的兩關,取得童生的名頭,他都無需再給甄家什麼實質性的承諾,將薛家的未來,捆綁在一個外戚家族的身上。
隻要他們薛家能有一個立起來的人,他依然還是那個為皇上儘職辦事兒的紫薇舍人。
做完了這一切,薛玨就又提起了自己的筆,一筆一劃的將金陵,江浙一帶行商過程中打過交道,遇到的人或是事兒給書寫在了一封特殊的信函之上。
等到他將其封好了,就如同往常一般,讓人給送到後院的鴿子房中,由著專門的養鴿人,將其捆綁在特殊的信鴿之上,完成了他半個月或者是一個月就要發往京城的送信的任務。
也正是因為薛玨的這一舉動,讓京城中負責收心的人放了心。
他可能不知道,由著甄家人從宮中送出去的信件,實際上已經被兩方的人看過了。
一位當然是現在的甄家最位依仗的靠山,皇帝陛下,而另外一位,則是由著心思最為深沉,平日間不曾顯山露水的四皇子殿下。
這兩方人馬,無論是哪一方,都不是薛家所能對抗的。
也正是因為薛家的這一份不曾回應的老實,讓薛玨在皇帝陛下以及甄家的競爭對手的眼中,留下了一個肯乾事兒又忠心的好印象。
當然了,這件事兒背後的牽扯了這麼多的人,遠在金陵的薛玨是無法得知的。
現在的他恢複了以往的步調之後,剩下的都是為自己的兒子薛蟠的第一次應試而操心了。
童子試的第一關,就是縣試。
金陵城內的縣試,由著每年的二月開始。
第一場試就要連考上五場,雖說每一場的時間都不會太長,但是二月的天氣,卻依然是冬末未過,寒風刺骨的。
為了這場考試,薛家人早在上個月的中旬就開始準備了。
他們先是跟著府衙的告示,查清楚了縣官主持,儒學署教官監試的縣試負責人都是哪幾位。
由根據縣署公告考期公告)給薛蟠報了名。報名的地點在縣衙的禮房,是薛蟠人親自去填的親供、互結和具結。
何為親供呢?就是個人的履曆。
本身姓名,年歲,籍貫,體格,以及容貌特征。同時填寫曾祖父母,祖父母,父母三代存歿履曆,過繼的人還要寫本人親生父母三代才算是合格。
至於互結呢,薛蟠做起來就更加的慎重了。
因為這需要考生取具同考的五人,寫具五童互結保單,作弊者五人連坐。
如果隻是學識過關而人品不行的話,怕是麥凡還沒考過,就先被人拖累死。
由此,他做互結的人從書院到薛家,那可是查了又查,確定大家都是奔著考試而來的,這才五個人互相叮嚀著,結了這個伴
至於對於普通人家來說最難的具結,就是請本縣廩生具保,稱之「認保」。保其不冒籍,不匿喪,不替身,不假名,保證身家清白,非娼優皂吏之子孫,本身亦未犯案操踐業。
對薛家來說,反倒是最簡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