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國立瞬間像是隻被掐著脖子的雞,那是一點聲音都沒有了,隻能憤恨不甘地瞪著自己的小兒子。
“誰說我兒子隻剩下一個,不還有你嘛。”他嘲諷地冷笑了聲,“你就算是再不喜歡我這個爹,但也改變不了你身上留著老子的血,是老子的種!”
“我這麼大,改姓不需要經過你同意。”薑野尋直直地迎上他爹那囂張又得意的視線。
然後特彆滿意地看著他像是被人掐住了脖子,瞬間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臉都憋的通紅。
“你……你胡說!”薑國立恨恨地咬著牙反駁。
“你可以去問,反正你讓我們原諒你跟你前妻生的那兩個畜生時,我就已經去問過了。”薑野尋說的更清楚詳細了些。
薑國立很清楚,眼前他這個小兒子絕對不可能是隨便說來嚇唬他的,一時之間恨意讓臉都變得猙獰扭曲了。
“不同意!我不同意!你流著我的血,那就是我的種。”薑國立不甘地叫囂。
可在場的人,包括他自己都清楚,他這不過是在無能狂怒。
吼完沉默了十幾秒,薑國立發現麵前站著的三個人,都用看小醜般的眼神看著自己,甚至連個台階都沒給自己,頓時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最後他隻能看向郭嬸子,“我們沒有分家,也沒有離婚,現在全勝出了這種事,家裡一團亂。不管怎麼樣,你身為我薑國立的媳婦,我兩個孩子的後娘,現在總不能袖手旁吧?”
“所以你想讓我乾什麼?”郭嬸子皺著眉問。
她知道出了這麼大的事,要是自己真什麼都不管,在大隊上肯定是說不過去的。
“老二家的兩個孩子你得幫著照看下,還有這出殯埋墳的事,你也得幫著操持。”薑國立說到這個,人一下就像是老了十幾歲。
尤其是想到自己的二兒子,連五十歲都沒有到,按照他們薑家的規矩那是不能葬到祖墳裡的,隻能另外找塊墓地。
“行吧。”郭嬸子無奈點頭。
雖然不想管薑全勝一家的事,也覺得沾染上這種事晦氣的很,但她身為後娘也不能不管。
可薑國立看郭嬸子說完這話,也沒再有更多的動作,有些不耐地皺起了眉,“你還站在這乾什麼?還不收拾收拾東西,跟我回去!”
“我為什麼要回去?我幫你操持喪事而已,不代表我們之前的矛盾平息了。”郭嬸子想也沒想,直接就給懟了回去。
她年輕的時候就不想嫁給薑國立,嫁進去二十多年更是一天比一天討厭他。
現在兒子和兒媳婦給她找了個好理由,跟老薑把日子分開來過,不拖到真沒辦法再拖下去前,她是絕對不會再回老薑家的。
“你在這邊還住上癮了?”薑國立氣的就想揚手。
可薑野尋一記眼刀立刻掃了過來,又讓他憋屈的把舉到一半的手,給硬生生收了回去。
“好了,你要我做的事什麼時候開始,在那邊喊聲我就過去了。”郭嬸子不耐煩地趕著人。
薑國立收斂起情緒,有些無奈地道:“不是我要硬把你拽過去,是你得過去看著下老二家的兩個孩子。”
郭嬸子抿了抿唇,不知道該如何反駁。
蘇筱筱立馬站出來道:“薑家老二出了事,老大一家還好好的呢。胡月珍就管不了四個孩子了?誰家媳婦說看四個五六歲大的孩子看不了?實在不行就把他們送到他們親奶奶那去,我婆婆隻是答應搭把手,又不是說要接管。
薑叔叔你該不會以為我不知道你的盤算吧?想讓郭嬸子幫忙看著看著,就徹底的成了她的責任,然後養個幾個月,等我和野尋哥哥結婚,就說我們兩個條件好,多養兩個孩子就是多兩碗飯,不礙事的,逼著我們把那兩個孩子收下來。”
彆說薑國立了,連郭嬸子和薑野尋都愣了下。
他們顯然是沒有想到這一出。
但看到薑國立那陰沉著張臉的模樣,他們立刻意識到他還真像蘇筱筱說的那樣,心裡是打著這麼無恥的算盤過來的。
“滾!”薑野尋懶得再跟薑國立廢話,直接拽著他的衣領就往外拖。
薑國立立刻急了,“你乾什麼?我是你爹!就算我真這樣想,那也沒有錯!”
“我不同意!”蘇筱筱跟在邊上,板著小臉氣鼓鼓地道。
她是不會吃了,還是不會穿了。
憑什麼這一輩子她還要把自己的東西拿出來,心疼那兩個養不熟的白眼狼。
“你個毒婦!”薑國立指著蘇筱筱破口大罵。
隻是話音都還沒落,就被薑野尋直接扔到了門外的空地上。
他特彆狼狽的踉蹌著往後退了兩步,然後一屁股跌坐在了地上。
蘇筱筱像隻茶壺似的雙手插腰,惡狠狠地瞪著薑國立,“我要是毒婦,現在就打電話把我哥和我爸叫過來,把你狠狠揍一頓,看你還敢不敢天天教唆野尋哥哥對我始亂終棄!”
郭嬸子這時也跟了出來,聲音冰涼的沒有一絲溫度地道:“薑全勝的喪事,你去找他的親娘來管吧。我一個後娘辦的好討不到好,辦不好裡裡外外都要指責我,這種事就隻有他自己的親娘會上心。”
薑國立從地上爬起來,還想要破口大罵,可蘇筱筱卻趕忙道:“關門!野尋哥哥快關門!我看到他就想吐!”
薑野尋立刻聽話的把門關上,甚至還把門栓給牢牢扣上了。
“你們這一屋子沒良心的!我真是造了什麼孽,才會跟你們是一家人。”薑國立站在門外破口大罵。
蘇筱筱氣的跳腳反擊,“呸!嬸子和野尋哥哥才是造了大孽,跟你們一家人呢!每天都在算計,不是想要野尋哥哥的工作,就是為了拿到這個工作算計嬸子,現在還想把那兩個拖油瓶硬塞給我們!我見過不要臉的人多了去了,還從來沒有見過像你這麼不要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