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喬的眼眸猛然瞪大。
傅晏清為什麼讓顧明弦來問她這事,他不是連看自己一眼都不願意?
“我也不知道你們鬨什麼矛盾了,但老傅既然能讓我來問,可見你對他不一般。”顧明弦雙手環胸,一臉好奇的看著溫雲喬:“你挺讓我意外的,不僅醫術了得,馴服野獸也有一套。”
溫雲喬:“……”傅晏清是野獸嗎?她並不覺得。
外人隻說傅晏清脾氣暴戾,陰晴不定,還有精神疾病,在她看來,他隻是一個缺乏愛,又要小心翼翼保護自己的男人罷了。
“需不需要我幫忙?”
“什麼?”溫雲喬一時沒反應過來顧明弦的意思。
“幫你們調解矛盾。”
溫雲喬搖頭:“謝謝顧醫生,不用了,我們的矛盾暫時無法調解。”
孩子的事,不是一句兩句就能說得清的,也不能輕而易舉做出決定。
“有問題要及時溝通,不然問題越來越大。”
溫雲喬感激的笑了笑:“多謝顧醫生提醒,我會找機會和他談的。”昨晚她想了很久,孩子的事,她還是想和他說清楚,不能讓他因為溫錦的話而對自己產生誤解。
“就現在吧,他這兩天情緒一直不好,估計是因為你,我好心叫他出來吃飯,還給我擺臭臉。”顧明弦說著報了包廂號給溫雲喬。
不等溫雲喬答應,他轉身進了男士洗手間。
溫雲喬頓了幾秒,理智告訴她現在不適合去,萬一又惹傅晏清生氣了怎麼辦?
可她的腳步還是忍不住往他所在的包廂位置走。
就路過看看,不交流。
然而到了包廂門口,她還是忍不住停下了腳步。
包廂門沒被關緊,留了一條縫隙。
她從縫隙往裡看,隻見傅晏清正坐在輪椅上,低著頭,不知道在看什麼。
明明隻是一道小小的身
影,看在溫雲喬的眼裡,卻依然英俊不已。
她默默看了幾眼,剛要強迫自己離開,身後就傳來顧明弦的聲音:“站門口乾什麼?進去啊。”他說著直接推開包廂門。
包廂裡的傅晏清側頭,視線和溫雲喬撞在一起。
溫雲喬心裡一跳,看著他眸子裡的深沉,急忙收回自己的視線,不想和他對視。
“老傅,你這什麼眼神?就不能溫柔些?”顧明弦不滿出聲。
傅晏清冷冷的撇了他一眼,他聳聳肩往裡走。
溫雲喬不想再呆在這裡,她和傅晏清此刻根本無話可說。
剛要走,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道驚叫聲:“啊——來人啊,有人暈倒了……”
她條件反射的轉身,迅速朝聲源處跑去。
暈倒在地的,赫然是那個在醫院扇了她一巴掌的男人。
男人已經沒了多少意識,一隻手捂著心臟的位置,張著嘴呼呼的喘氣,臉色白得可怕。
溫雲喬迅速蹲下身,查看男人的瞳孔,焦急出聲:“立刻叫救護車,病人心梗發作,快點。”
“彆圍在這裡,保持空氣暢通,給我找個東西把他的腳架起來一些。”
周圍的人根本沒她反應得這麼迅速,她自己動手,就近從女人手裡拿了兩個包包過來:“人命關天,借用一下。”
女人驚到說不出話。
溫雲喬讓男人平躺好,微微把他的雙腳架起來,大聲詢問:“有沒有人帶了治療心臟病的藥?硝酸甘油,我需要硝酸甘油,幫忙問問店家有沒有氧氣瓶……”
聽到消息的許禾跑過來,蹲在她身邊想幫忙,看到是打了溫雲喬一巴掌的男人,瞬間不乾了。
“你還愣著乾什麼?趕緊幫忙,我需要氧氣瓶,他已經呼吸困難了。”
“他今天在醫院才打了你一巴掌,還說你庸醫,現在你卻在這裡救他
的命,可不可笑?”許禾非常不滿。
“小禾,現在不是說這些話的時候。”
許禾哼了一聲,咬牙切齒的去了找溫雲喬需要的東西。
救護車沒這麼快過來,男人也不能隨意被搬動,隻能在這裡等著。
以防死在這裡,得趕緊做好急救措施。
圍觀的人已經有人意識到溫雲喬就是被男人罵了的人,紛紛對她刮目相看,其中不乏傅晏清和顧明弦。
顧明弦滿目欣賞:“你這老婆了不得,不僅有能力,還能忍,是個做大事的。”
傅晏清沒回他,看著溫雲喬已經開始扯開男人的衣服按壓心臟,出聲問:“要做人工呼吸?”
顧明弦愣了下,看向男人的情況:“當然要,不能讓他的心臟停跳了。”
“你去做。”
“什麼?”顧明弦以為自己聽錯了。
“你是男人,也是醫生。”傅晏清說得理所當然。
顧明弦的臉瞬間垮了下去:“你都說我是男人了……”
“她是女人。”
顧明弦:“我看你想說她是你老婆吧。”
“快點去。”傅晏清催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