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雲喬沒有糾結多久,先出去把傅晏清拖回了客廳。
外麵風大,能把人凍傻。
她把傅晏清放在沙發上,把空調的溫度調上去,然後找來醫藥箱,先給他量了個體溫。
燒到了39.8度。
溫雲喬急忙拍著他的臉喊道:“傅晏清,醒醒,能聽見我說話嗎?”
“傅晏清,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就在你身邊,傅晏清……”
“你再不睜開眼我不管你了。”
溫雲喬喊了許久,傅晏清的眼睛終於睜開了一條縫,就那麼傻愣愣的看著溫雲喬。
溫雲喬緊張不已,捧著他的
腦袋,強迫他看著自己的眼睛:“我是誰?還認不認識我?”
傅晏清沒吭聲,就那麼虛弱的看著她。
“我是誰?告訴我。”
“……喬,喬喬?”傅晏清十分不確定的問道。
溫雲喬微微鬆了口氣,還認識人,說明沒有燒得完全失去神智。
但她沒有鬆懈,繼續問他:“你叫什麼名字?來乾什麼的?”
“喬喬……喬喬……”傅晏清沒回答她的問題,就一直看著她,不停的喊她的名字。
喊著喊著,他突然伸手,激動的把溫雲喬抱進懷裡:“喬喬,彆離開我,你彆走
,我不讓你走,你不要離開我。”
溫雲喬臉色一慌,想要把傅晏清推開。
奈何傅晏清緊緊地抱著她不鬆手,和個孩子似的質問出聲:“為什麼非要離開?我做得還不夠好嗎?為什麼一定要拋棄我?我就是你需要就要不需要就扔的人?”
溫雲喬聽著他的話,本就千瘡百孔的心又鮮血淋漓。
他做得已經夠好了,為了她不要‘湘湘’,不要‘張蓉’,不要他們的一家三口,也不要那些聲譽,而是隻要她一個。
可這世間的事,不是事事都要講究個對錯的。
她身為人母,
無法讓一個可憐的孩子離開父親。
她身為妻子,無法忍受自己心愛的丈夫帶著彆人的孩子和自己生活在一起。
她身為醫生,無法對一個生病的孩子不管不顧。
諸多的無奈,讓她無法和傅晏清繼續走下去,哪怕分開會弄得兩人遍體鱗傷。
“喬喬,你好狠的心。”傅晏清難受的控訴。
溫雲喬抱緊他,依依不舍的在他的鬢發旁親了一口,然後拍著他的背,在他耳邊道歉:“對不起,是我狠心,你就忘了我這個狠心的女人吧。”
傅晏清沒接她的話,自言自語道:“狠心
,你越狠心我越不放手,誰也彆想讓我放手。”
“傅晏清,你這又是何必……”溫雲喬的淚水再也忍受不住,滾滾而下。
“不放手,絕對不放手……”
溫雲喬不知道他說了多少遍不放手的話,她將他強硬的推開,從醫藥箱裡拿出退燒針,給他打了一針進去。
但半個小時之後,傅晏清依然沒有退燒的趨勢,還燒到了40度。
溫雲喬的心徹底的懸了起來,把他弄進臥室的床上,脫了他的衣物褲子,找來酒精給他擦拭,進行物理降溫。
擦拭的時候,傅晏清還很不老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