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她也不過是給她徒增煩惱。”傅晏清歎了口氣,他不想讓溫雲喬為自己傷神,也不想讓她被自己綁住手腳。
“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你。”顧明弦十分無奈。
“那就彆說我了,說說溫雲喬吧,這次手術的成功會給她帶來多大的利處?”傅晏清已經收到了手術成功的消息,遺憾的是不能在外麵等待溫雲喬親自告訴他。
“會讓她的名譽直線上升,如果這個病人在一周內正常清醒過來的話,那她還會被載入醫學史冊,成為國內首例這種罕見心臟病手術成功的例子,之前國內沒人做得這麼成功過。”顧明弦想到溫雲喬在手術台上麵對突發問題時鎮定自若的模樣,眼睛裡有著罕見的欽佩:“不過這些都是她應得的,她那雙手,天生為手術台而生。”
傅晏清心臟滾燙,一股濃濃的驕傲縈繞在心間。
顧明弦無情的打斷他的驕傲:“不是你的女人了,她以後會成為彆人的妻子,和彆人生個可愛的孩子,而你,徹底出局。”
這話猶如一把刀,狠狠的插在了傅晏清的心臟上。
他心中的驕傲被擊得粉碎,一時有些無法承受這份痛苦。
顧明弦看著他痛苦的模樣,無語至極的看著他:“不想讓她被彆的男人搶走就告訴她,她知道了肯定會留在你身邊的。”
“萬一手術失敗了……”那場麵傅晏清都不敢去想象。
“她沒你想的那麼脆弱。”
傅晏清搖了搖頭:“這不是脆不脆弱的問題。”
顧明弦還想再勸勸他,但他已經轉移了話題:“布萊克還要什麼時候來給我做手術?”
“估摸著還要一個星期左右,他忙完手裡的事就會過來,但是我似乎有件事沒告訴你。”
“什麼?”
“這人是溫雲喬的老師。”
傅晏清的眉頭登時緊緊地蹙了起來:“說清楚。”
“溫雲喬不僅鑽研心臟,她在腫瘤這方麵也有著異於常人的天賦,所以布萊克收她為徒了。”
傅晏清:“……”
“這也是我建議你告訴她的原因之一,她或許可以救你。”
“你已經找過她老師了。”那可是全球有名的專家,專攻腦部腫瘤的權威代表。
如果布萊克都拿自己的病沒辦法,告訴溫雲喬又有什麼用?
他仍然不想讓溫雲喬知道,但心中已經開始擔憂起來。
溫雲喬就在這裡,布萊克過來,他們少不了敘舊,到時候就瞞不住了。
他沉默了會兒,突然滿臉嚴肅的看向顧明弦:“再給布萊克打個電話,我要親自和他通話。”
……
溫雲喬做完手術,沒有急著離開,也沒有和其他專家一樣,接受各大親朋好友發來的恭賀。
她穿著無菌服,和重症監護室的醫生們呆在一起,密切的關注著杜曉曉的情況。
這個時候,任何一個微妙的變化都能引起新的生命危險,她得仔細再仔細。
正因為她在,及時扼殺了兩次新出現的危機,所以杜曉曉第三天就從重症監護室轉到了普通病房。
期間溫雲喬
也沒有離開過,等到杜曉曉清醒過來,恢複了意識,她那顆懸著的心才落回原地,然後被激動取代。
她成功了,這次是真的成功了!
她突破了一個無比重大的難關,這個難關對她,對這個病症,對整個國內的心臟科,都有著異常重大的意義!
有了第一次,就能有第二次,以後會有更多的人獲救!
她相信,這個罕見的病症,在不久的將來,不會再讓人聞之色變!
這個消息太過激動人心,溫雲喬拿出手機,想打個電話給他,親自和他分享自己此刻的喜悅,可她電話還沒打出去,先聽到了杜曉曉質問她的聲音:“為什麼要救我?為什麼不讓我死?”
溫雲喬:“?”她緊皺著眉頭,不可置信的看向躺在病床上的杜曉曉。
可看著杜曉曉那雙淚眼朦朧的眼睛,她又心軟了,扯了幾張紙巾,輕輕的擦去杜曉曉眼角的淚珠:“死了就什麼都沒了,這世間還有很多美好在等著你。”
杜曉曉哭著搖頭:“沒有美好,全都是痛苦,或許我死了,某些人才能生出一些愧疚之心。”
溫雲喬猜測她說的‘某些人’是上次在餐廳裡見到的狗男女,登時笑了起來:“兩個人生過客而已,卻被你看得這麼重,你知不知從你病重到做完手術清醒過來,他都沒有出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