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晏清被溫雲喬吼得渾身僵住。
“是你,你既然讓這個小生命來到這個世界就該負責,我讓你承擔起父親的責任有錯?我讓你們一家團團圓圓的有錯?”
“你以為我想那樣選擇?我有辦法嗎?我除了退出還能怎麼做。”
“傅晏清,這次你來找湘湘我理解你,你是她的父親你有責任這麼做,但我也有生氣的資格,我也請你理解理解我。”
溫雲喬說完,用力推開身軀僵硬的傅晏清。
可看著他那張慘白的臉,她又後悔了。
後悔自己不該這麼衝動,把心裡的怨氣都撒在他身上。
有些事,不是非要爭個是非對錯,身處某個位置,必須那麼去做,完全身不由己。
但話已經出了口,收不回來。
她壓下心中的悔意,抹了把臉,儘量平靜的看著傅晏清:“對不起,剛才是我衝動了,你也彆再糾結那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好好準備見‘湘湘’吧,時間不早了,我先回去休息,你也早點回去,記得按時吃藥,‘湘湘’重要,你也重要,我不希望你們任何一個人出事。”
她說完沒等傅晏清答應,轉身快速的離開。
傅晏清站在原地,久久回不過神
。
寒風已經足夠刺骨,可這刺骨的程度,遠不及溫雲喬說的話寒冷。
他做錯了,所以溫雲喬會離開他。
錯的人,理應受到懲罰。
走到這一步,他能怪誰?隻能怪他自己。
這樣的他,根本沒有資格再去過問溫雲喬的事。
他在寒風中站了很久,久到下雪了都沒發現。
“二爺,你怎麼站在這裡?”陳成擔憂的聲音從他身後傳來。
緊接著,一把傘擋在他的頭頂,將紛揚的雪花隔絕在外。
他愣愣的轉過頭,看著陳成。
陳成被他慘白的臉色嚇了一跳,急忙拍掉他身上堆積的雪花,將帶出來的羽絨服套在他身上:“發生什麼了?下這麼大的雪也不知道回去,會凍生病的。”
傅晏清沒回答,任由他將羽絨服套在自己身上。
“再怎麼樣也不能和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啊。”陳成摸了下他的額頭,確定沒發燒,才鬆了口氣,扶著他的手臂道:“走吧,回酒店去,‘湘湘’小姐的所在地我已經調查清楚了,明天就可以過去找人。”
傅晏清想抬腳,跟著他走。
但他的腳已經被凍僵了,一點知覺都感覺不到。
陳成發覺了他的情況,
將傘塞進他凍僵的手裡,蹲下身去給他的腳按摩。
傅晏清低頭,看著陳成忙碌的雙手,突然道:“這次回去,你休假吧。”
“什麼?”陳成幫他按摩的手猛然僵住,不可置信的抬頭看著傅晏清。
“休假。”傅晏清重複。
“二爺,是我做錯什麼了嗎?”陳成緊張的站起身,一臉擔憂。
“沒有,你做得很好,要不是你,我現在也不會這麼清閒。”
“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傅晏清付他錢,他給傅晏清解決麻煩。
“回去後好好休息一段時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陳成覺得這樣的傅晏清太過奇怪:“二爺,你受什麼刺激了?”
“沒有,隻是想清楚了一些事。”
“和……溫小姐有關嗎?”陳成大著膽子問。
這個時候,除了溫雲喬,他想不到還有什麼事能給傅晏清的情緒帶來這麼大的影響。
“嗯,回去後我要換個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