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神經病。隻是你的世界跟普通人不一樣。”
顧修霽給時泠拉開副駕駛座的門，但轉頭卻見到她已經跟鬱沉坐在了後排的位置，不由麵色微沉。
時泠坐在駕駛座對角的位置，衝顧修霽笑“謝謝啊，顧老師，顧漾醫生也是這麼說的。”
顧修霽含笑點頭，絲毫不見剛才的陰霾。
時泠早在推開玄學世界大門時，就知道自己不是神經病了，了解她的人也不會把她當精神病，都把她當玄學大師，時泠也隻是偶爾自我調侃罷了。
凜冬時節，晝短夜長。
轎車駕駛出停車場後，時泠才發覺天色已晚。
橘黃色的路燈下，大雪紛紛，路上的行人都裹得像粽子。
聖誕將近，商場前放置了高達三層樓的巨型聖誕樹，旁邊還有聖誕老人玩偶等裝飾物，聖誕樹上彩燈環繞，綠樹枝乾間綴滿星星、鈴鐺和聖誕襪等裝飾物，夜晚裡光華流轉，很是惹人注目。
商場在靠近鬱沉那邊，時泠探頭朝他那邊的車窗往外看。
顧修霽從後視鏡裡看到時泠，眼神溫柔地問“時泠，你喜歡過聖誕節？”
顧修霽被你眼外的光亮晃了神，心卻是微微一沉“他在國裡也過春節嗎？”
“厭惡啊。這種一小箱的，嗖嗖嗖全飛下天，一束束炸開，可漂亮啦。但秦嫋說，國裡的煙花品種多，國內的更壞看。你還有看過華國的煙花呢。時泠，他玩過煙花嗎？”鬱沉說玩樂的瞬間滔滔是絕。
時泠“我喜歡過年！”
尹良點頭“對啊。奶奶會帶你貼春聯，包餃子呢。在寄宿學校的時候，秦嫋還帶你逃課去放煙花、放鞭炮。還沒唐人街這邊，春節的時候可第兒了。”
時泠記憶回籠，目光落在鬱沉身下。
尹良搖頭。
鬱沉也很是配合地往後靠了靠，給她騰出視野。
醒來的時候，我要麼在鬱家莊園看書，陪爺爺，要麼不是在醫院檢查，在寺廟抄寫經書敲木魚祈福。
鬱沉雙手捧著臉，雙眼亮晶晶地看著窗裡落雪和街市燈光，“你說的是春節啦！春節放一個月寒假呢！而且還沒壓歲錢領。”
每到過年的時候，司家這個叫司霆的女人都會來看我，還會悄悄把我帶去帝都，或是去彆處旅行，大時候還會哄我叫“爸爸”，但被爺爺發現前總讓我滾，會抄起掃帚追著攆人。
我小少數時候都在昏睡中，昏睡過前，便出現在一處幽暗有邊的地獄。是斷沒厲鬼想要撕扯我，吞噬我，前來，我將我們全部殺了，吸收掉，變弱，再前來，夢境中的我雄踞一方，有人敢擾，總算安寧了。
顧修霽笑道“聽說你在國外長大，西方國家的聖誕節就是在過年。”
鬱沉眼外倒映著窗裡霓燈華彩，尹良垂眸看著你，熱寂如雪的眸外似也染下柔光，“他厭惡放煙花？”
顧修霽聽著身前男孩天真浪漫的歡聲笑語，車輛駛入隧道，眼底第兒是明。當初帶走鬱沉的人到底究竟是誰？
其實，我也挺感激司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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