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丕卿是個大領導沒錯,但他也是人。
無論再大的權力,都是由一個個普通人組成的機構罷了。
既然是機構,那麼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職務和職責。
丕卿的職責和任務是發展經濟,建設經濟,並不是抓貪官,殺汙吏。
他知道馬衛波作風不正,又能怎麼樣呢?
北城區需要發展,各個崗位上有太多的人作風都有問題,難道要一杆子查到底,全都送到監獄去嗎?
眼下城市發展處於關鍵時刻,如果真的把這些各個部門的一二把手全送進去了,那麼從下一任上位,到熟悉各個關口的工作,是需要耗費大量的資源和時間的。
對於“上麵”而言,這顯然不是什麼明智的選擇。
並且,所謂的下一任,沒人可以保證他能不像馬衛波一樣,行的端做得正,不貪也沒有邪念。甚至,這個下一任要比馬衛波還要誇張。
這不是沒有可能的。
白承恩咬牙切齒:難道這些像馬衛波一樣的人就沒人收拾了嗎,就一直讓他們這樣胡作非為下去嗎?
江洋聽後是這麼回答的。
所謂官道,為官好壞,是否能對這座城市的發展有幫助,跟他貪與不貪的關係並不是很大。
不貪不一定是好官,貪官也不一定就是不好的官。
要看從什麼角度去看。
這是一個處於上下居間位置的角色,其問題的關鍵在於“用”。
上麵是用他們做事,老百姓同樣也是用他們做事。
如果一座城市發展的迅速了,老百姓的日子也比其他城市過的好了,而這個官卻是貪了不少的錢財,那麼這個官是好的還是壞的?
白承恩沉默了。
“有些時候,憑借著一腔熱血和咬牙切齒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江洋喝了一口啤酒:“如果你想問我如何看待馬衛波的問題,那我隻能回答你,站在自己的角度去看。”
“我們是商人,儘自己所能去幫助更多需要幫助的人,這沒有問題。”
“但我們每走一步要想清楚用處大與不大,能不能實實在在的解決問題。”
“如果能解決,那麼該出手時就出手,不要有任何猶豫。”
江洋看著白承恩:“如果並沒有什麼用處,不如乾脆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夾起尾巴做人。”
“姓丕的既然知道了馬衛波是這個德行,難道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放任不管嗎!”
白承恩有些氣憤。
江洋微微沉默。
“我隻能告訴你。”
“不收拾他,不代表他沒有問題。”
良久,江洋開口道:“但是如果有一天開始收拾像馬衛波這樣的人了,絕對不是因為他是馬衛波。話已至此,說的再多了,就過界了。”
白承恩拿起啤酒杯一飲而儘,隨後重重的把啤酒杯放在桌子上。
夏祈雪嚇了一跳,輕輕把菜放在桌子上,隨後進了裡麵的店鋪收拾了。
兩個男人都在沉默。
不知過了多久,白承恩的聲音有些沙啞:“那接下來,我們各個項目應該跟馬衛波這樣的人如何相處?”
“獨善其身。”
江洋拿起酒杯,意味深長:“拿好尺度,量好分寸。就像女人那樣,小玩怡情,大玩傷身。”
白承恩看著江洋,拿起酒杯碰了碰,思考片刻,終於開口:“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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