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陷入花癡狀態的司沐不同的是,此時整個辦事處的人,心情都不是一般的沉重。
其中憂心最大的,當屬王峰。
他對本地的黑暗勢力的了解是最多的,也是最深刻的。
這幾個混混雖說不足為懼,但他們畢竟是公牛手裡的蝦兵蟹將,而公牛的背後是整個黑勢力組織,也就是那個叫做“花”的工會。
江主任今天的舉動雖然讓人大呼過癮,但同時也埋下了不可預估的隱患。
以王峰對這個工會的了解,他們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關鍵是這個江老板太離譜了,追著人砍也就算了,還把人家的摩托車給扣下了。
鑰匙也給拔了,還把摩托車弄到了自家的院子裡。
這他娘的到底誰是黑社會!
到底誰是土匪!
到底誰在收誰的保護費!
這麼一來,不是給人家留下了上門找茬的理由嘛!
想到這裡,王峰不由一陣頭大。
還說什麼槍是保護人的,不是嚇唬人的。
啥意思,合著讓自己開槍乾死人家唄?
“呼……”
王峰深深呼出一口氣,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
自從跟了江老板以來,離譜的事情便是一件接著一件的發生。
先是自己的代號白貓變黑貓,一周的時間折騰到委國就先不說了,正經事一樣沒做,跑市區,記錄什麼選美大賽,跟公牛那幫人結仇,又是蹲貨車車車廂又是當起了搬運工卸貨。原本是京都華安局執行大隊隊長的自己,現在淪落到要給他江老板做飯。
昨天晚上拿自己的槍讓乾閨女對著空牆哢哢一頓射也就算了,轉眼的功夫,又把當地黑社會的人給砍了,還把人家的摩托車給搶了!
簡直是離譜他媽咪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忍無可忍,王峰終於還是給上麵去了電話,原原本本的把江老板在委國這幾天的事情說了一遍。
丕卿聽後先是沉默片刻,隨後道:“既然事情已經發生了,就不要再糾結原因了,我相信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道理。至於那個叫做花的組織,我會跟南瓦力附近的軍方聯係,讓他們介入調解一下你們雙方的矛盾,這件事也就此作罷吧。”
王峰道:“丕先生,現在江主任對石油問題幾乎不聞不問,您難道就一點都不著急嗎?”
丕卿哈哈大笑:“我當然著急,但是著急有什麼用。劉振東過去七年了,問題解決了嗎?”
王峰沉默。
丕卿道:“江洋為什麼會去研究那個選美大賽我不知道,為什麼對石油的事情不聞不問我也不清楚,但我可以非常確定的是,他不會一直這樣下去。對於這次的任務,沒有人會比他更著急完成進度,因為華夏有他的一切。”
“事業,親人,朋友。”
丕卿的聲音緩緩傳來:“他呆在委國一天,就意味著他跟華夏的一切失聯一天。如果說著急,他應該比我們每一個人都著急才對。”
“小王啊,從古至今,凡成大事者,都要耐得住性子,耐得住寂寞,耐得住眼前一切不可抗拒的因素。我跟江洋有過一次對話,此人絕非池中之物,一個可以在短短三年時間,就可以打造一個跟菲力集團對抗的企業,此等人的心思豈能是你看的透的?”
王峰靜靜的聽著,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自古以來,對於陷入僵局的事情往往都是不破不立,破而後立。有人甚至荒唐的跟我說,七年之所以一事無成,是我們辦事處在委國的風水不好!”
丕卿笑道:“依我看,這所謂的風水,跟人是息息相關的,而風水,更是以人為核。”
“因為有的人,走到哪裡,哪裡便是風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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